劉軻滿頭大汗,只覺得下一秒陛下就要砍蕭烈的頭,而王爺馬上就要起兵造反了。
然而,並沒有。
陛下只是偏開視線,淡淡道:“那就不拜......”
任職後上朝這些時日,類似的場面好像見過不少,陛下對王爺似乎十分縱容,縱容得有些過了......
傳聞果然是真的!
蕭烈見過後就要走,花夏並不阻攔,望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去了另外的包廂。
等到傍晚過,天色都暗下來了,高晃也沒有出現,劇情偏了,沒戲看了,也不知男主幹什麼去了,一點也不敬業......
正琢磨著什麼時候回去,包間的門被敲響,‘結黨營私’的兩人走了進來,是來告辭的,花夏望著臺下越發熱鬧的歌舞,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蕭烈得到訊息,說高晃不會出現了,陛下失蹤,禁軍又發現了刺客,誰能想到此時他壓下訊息尋找的人正在花樓喝酒,清甜的桃花釀的香氣讓蕭烈不禁想起了換掉鈎吻的那壺桃花釀。
區別於那壺桃花釀,此時的酒香裡還夾雜了另一道香味,蕭烈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混合在酒香裡原本不醉人的桃花釀僅是聞著就有些令人迷濛。
“陛下,你喝醉了。”
一句似勸意的話讓蕭烈輕蹙起眉,明明是從他口中說出,卻令蕭烈不解,不解自己為何會說出這句話。
反應過來,也令他格外不悅,帶了一絲懊惱的意味。
“臣告退了。”丟下一句,便轉身離去。
劉軻覺得奇怪,也匆忙告退,跟上蕭烈。
花夏倚在看臺前望著蕭烈的身影下了樓,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繞過了眾人走了出去,身後的文臣追趕得十分辛苦狼狽。
比樓下不停歇的歌舞好看得多。
夜色降臨的花樓更顯繁華,花夏坐了一個時辰又重新戴上面紗往外走,想著明日還要上早朝就不是很想回去了,思忖著翻回去讓袁堅明日去宣旨早朝改為兩日一次。
或者三日一次?
除了那兩個想要造反的,好像也沒什麼大事,不如五日一次?
胡思亂想間,花樓邊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偌大馬車,雖然沒堵住門,也不怕影響了人家生意,但這規格的車駕,主人身份......
車簾恰在這時被一隻從裡面伸出來的大掌一把掀開,花夏對上了男人顯得淩厲鋒銳的眉眼,對方以及眼底醞著的淡淡不悅的情緒,一個時辰前離開的人出現在馬車裡,看著像是等了許久且已然不耐煩的模樣。
“臣送陛下回去。”冷冽的聲音淬著冰碴子,說話時蕭烈的下頜都是緊繃的,彷彿同她說話咬牙切齒的。
態度說不上好。
朕可是朕,花夏想說什麼,到底沒說出來。
抱著胳膊看了他一陣,眼見蕭烈有漸漸惱怒的意思,在他要放下簾子走人的時候,她跳上了馬車,車駕很高,她扒著車駕邊框爬了上去。
蕭烈全程跟看不見似的,冷眼旁觀,也不叫人放個腳蹬什麼的。
花夏又有點想打人了。
馬車內空間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花夏鑽進去後,蕭烈就像躲避什麼瘟疫一般坐到了最裡面,慘遭嫌棄,於是花夏便在另一邊坐下了。
她搭話問:“等很久了嗎?”
蕭烈突然中氣十足地對著馬車外吩咐道:“駕車!”
徑直將她這句問話打斷了。
怎麼看著倒是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花夏眸子轉了轉,眼底劃過什麼:“你......從出來後就等著了?”
男人面容緊繃,看著像是有點想將她掀下馬車的意思,嗓音從喉嚨裡擠出:“臣只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