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門被敲響,怪物拿出空白的紙張,和昨晚同樣的情形,花夏倚在門邊,笑意盈盈,伸手在紙上寫下‘王麻子’三個字。
250沉默:【......】宿主大人有自己的堅持......
那雙藏在黑袍之下的大手頓了頓,只見,紙張上‘王麻子’三個字顏色變得透明,漸漸完全消失,下一秒,黑袍之下伸出一雙奇形怪狀的大掌,墜著令人惡心的液體。
汙黑的長指甲將白紙撕了個粉碎,下一秒怪物身軀陡然膨大,頭頂都撐到走廊的天花板上去,尖銳暴鳴一聲,伸長手朝花夏抓了過來。
花夏滿臉嫌棄:“咦~”
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園林剪,怪物伸過來的爪子下一秒就掉在了地上,不斷伸長,不斷剪斷,片刻後花夏後悔了:“......”
真惡心......
落在地上的黑色肉塊往前挪動著鑽進怪物的黑袍中,回到本體。
沒完沒了還!
不過怪物在消耗,伸出的怪手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慢。
花夏不耐煩了,抬手將園林剪甩飛了出去。
250:【......】這是什麼宿主大人單方面毆打怪物的血腥場面!
如同漏氣的皮球,怪物縮回了原本的高度,頭頂上深深插著一把園林剪,怪物不知從哪裡又變出來一張純白的紙,隱在黑袍之下的腦袋左右轉了轉,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片刻後,怪物俯下身,哆哆嗦嗦地撿起方才掉落的筆,長著黑長銳利指甲的手顫顫巍巍地握住筆,刷刷兩下在白紙上落下一個名字,隨即將白紙抖了抖,揚到花夏眼前讓她看見,然後頭也不回地往走廊盡頭走去。
背影說不出的滄桑可憐。
250尖叫:【......】救命!
還可以這樣嗎?!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花夏手都酸了,依舊抬起沖著那怪物背影招了招手:“不服,再來門口對砍呀~”
怪物巨大到有些笨拙的身軀從未有過的靈活,蹭著樓梯就溜了下去,頭頂上插著的園林剪還咣當一聲撞在了樓梯口的牆上,隨著怪物的移動,一路‘當當當’地沖下樓去。
扭曲的背影融入黑暗中,說不出的滑稽委屈。
遮擋在門外的黑影消失了,露出對面房間房間來,白楚站在門外正注視著這邊,和昨晚一樣。
花夏收回了和怪物叫囂的手,輕咳一聲:“那什麼......我吵你睡覺了?”
白楚目光微垂,搖了搖頭。
花夏跟隨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手指指腹和掌心都有些紅,一看就是剛才拿那把沉重的園林剪整的......
還沒來得及感嘆這遊戲真逼真,就見白楚轉身回了房間,房門並沒有關上,裡面一片漆黑,白楚好像沒有開燈的習慣,昨晚看到的也是,片刻後,他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冷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個藥膏,沉默注視著花夏,像是在找措辭。
花夏眨眨眼:“給我的?”
白楚點了點頭,沒什麼血色的掌心託著藥膏送了過來。
花夏頓了頓,眼眸彎彎,伸出了手:“你給我塗?”
白楚沒有過多猶豫,擰開蓋子,低垂眉眼,每個舉動都似乎格外認真,肌膚相觸,白楚的手指似乎沒有正常人的溫度一般,冰冰涼涼的,像是剛泡了寒泉才拿出來。
似乎也察覺了兩人溫度的差距,白楚微微頓住,又將藥膏往前遞。
花夏沒動,最後,男人還是妥協了,細致地塗抹過。
只是垂下的眼睫輕輕顫動著,像一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