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隨意點點頭。
沿著羊腸小道往外走,片刻後聽到了潺潺溪水的聲音,淺水溪流裡站著一些村民,擼起褲管袖管正在撈魚,多是些年輕小孩。
兩人沿著溪水邊往遠處的一處木結構房子走去,花夏踢踏著圓潤光滑的小石子,想了想快走幾步走到男人面前,倒退著面向他:“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步伐慢了下來,薄唇輕抿,眸光定定看向她,捏緊了拳頭,良久良久才動了動唇:“白楚。”
略顯沙啞的聲音慢聲重複:“我叫,白楚。”
花夏點點頭,忽然對著他彎了彎眸子,一雙眼睛水靈好看,她腳下停了,白楚還在往前走,兩人一下拉近了距離,花夏笑著,氣聲回應,音調拉長:“知道啦~”
白楚似有些無措,緊急停下步子,偏開頭耳朵尖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
“你走......”
花夏不再倒退,與白楚並行,眼底漫著笑意,一路踢踢踏踏,覺得甚是有趣。
村民們果然如女導遊所說,樸素善良,一路上還時不時問候幾句。
此時天光正亮,大抵夜色降臨的時候,一切都會截然不同。
村寨裡沒什麼好逛的,花夏覺得無聊,大概只有身邊的人能讓她有一點樂趣,溪流下游住著一戶人家,人跡變得罕至,一個老婆婆坐在門口的藤椅上,手中拿著一柄蒲扇扇風。
時不時張望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兩人走著走著就走近了,花夏眨眨眼,湊過去問:“婆婆,你在等誰呢?”
老婆婆遲緩地坐起來大聲道:“什麼水?你們要喝水?”
年紀大了聽力下降,胳膊腿也不靈活了,艱難起身:“屋裡,屋裡有瓢,去喝吧。”
花夏:“......”
她扭頭看白楚:“你去問。”
白楚俯身低聲說了幾句,老人竟真聽見了:“我等我老伴兒,昨個晚上沒回來。”
“去山上了。”
“去幹什麼?”
“不知道,村裡讓去的說有錢拿。”
花夏眨眨眼,徑直問道:“婆婆,你老伴叫啥啊?”
老婆婆想了想:“叫,叫啥來著?我忘了。”
他們好像找到線索了,這個一夜未歸的老婆婆的老伴大概就是亡者之一,花夏和白楚一路閑逛至此,她無心找線索,現在倒真是‘巧’了。
“那好吧。”聞言,花夏聳聳肩,看向白楚問,“咱倆現在去哪玩?”
白楚有些無奈,聲音雖然低啞但卻十分溫和:“我們還是,找找線索。”
說完,白楚當真找了起來,老婆婆的矮房邊放了許多農具,白楚扒拉著找到一把大鐵鍬,翻了翻,鐵鍬木柄後面粗刻著兩個字——張三。
他拿著鐵鍬起身給老人看:“您看這是,您的丈夫嗎?”
“叫張三。”
老婆婆眼睛看不太清,但聽見‘張三’兩個字很明顯有了反應:“是,是,三子,我想起來了。”
白楚握著鐵鍬靠近花夏後斟酌片刻,想不出怎麼委婉,於是有些直白地開口:“你,可以寫這個名字。”
“上面這兩個字,看清楚些。”
【啊!宿主!】250忽然大叫一聲,【老大也太好了吧,感動!】
花夏:“......”神經......
忽略掉智障統,花夏瞥了眼鐵鍬木柄上的的刻字,眼裡帶著淺淡的笑意:“你不想讓我死?”
白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開目光:“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