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呂蘭兒見機跪在床榻前,勸道,“這個安北公主留不得呀!”
“南越給和親公主這個封號,其心可見一斑,若是任由楚芊嫿待在皇宮,我北岐遲早會受影響呀。”
太後被喚回了神智,她何嘗不知道其中利害,當初這和親一方面是弈兒勸說她,另一方面是當時秦修陷入夢魘已經很嚴重了,有個和尚說和親或許是一個機緣,她這才主張的。
秦修到底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卻也知道輕重,這種情形若是她執意阻攔,只怕適得其反,反倒讓秦修和她離了心。
對,此事不管為好。
想明白的太後對太監說:“隨他去吧,不過是一個女人,陛下知曉分寸。”
“姨母!”呂蘭兒怎麼也沒想到太後會突然反水,瞬間往前走了兩步。
“蘭兒,哀家可能真的病了,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姨母!”
“鳳蘇郡主。”一旁跟在太後身邊的老嬤嬤提醒道。
呂蘭兒無奈,眼底劃過一絲恨意,驀地起身轉身憤然離去。
太後看著他的背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沒說,這也是弈兒覺得自己偏寵秦修的原因,事實卻完全相反,她從頭至尾在乎的都是他的親兒,秦修清楚知道此事,所以這些年雖然對她恭敬,但也僅限於此了。
她到底是有愧於他的。
——
去靜安寺的馬車晃晃蕩蕩駛出城,一陣馬蹄聲響起後,馬車走到中途突然停了下來。
秦修攔停馬車,攆走車夫,半彎身體,一把掀開了車轎的簾布。
入目,一個衣著精緻,裹得嚴實的少女此時正坐在馬車裡,手上拿著一塊咬了半口的糕點,翹著腿一副好不悠閑的模樣一動不動。
秦修簡直要被氣笑了,自己慌不擇路,騎著馬就匆忙趕來營救她,她倒好,還以為是出來玩的呢!
“陛下~”少女嘟囔著將手裡的糕點往前伸了伸,“吃嗎?”
“不吃!”秦修冷著臉鑽進馬車。
匆忙跟在後面趕來護駕的胡說八道見狀,沖一邊駕車的太監看了一眼:“沒事駕這麼快幹嘛?”
隨後胡說下了馬,坐在馬車外邊駕著馬車往皇宮趕。
馬車內,花夏聽見秦修說不吃,遂把糕點一整個塞進了嘴裡,吃完後沖著秦修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陛下~你怎麼來了?”
秦修冷著臉不答,花夏接著說:“太後讓我去靜安寺,你也被她罰去了?”
“你就這麼想去?”秦修冷聲問。
“沒有呀,不是太後讓我去的嗎?”
“太後讓你去你就去?在圍獵場怎麼不見你這麼聽話?你這就著不想待在孤的身邊?”
“???”什麼鬼?
花夏出來一趟有她自己的目的,看著胡亂生氣的秦修,使出殺手鐧,她邊伸出手準備拉秦修的袖子,邊嗲著聲音說:“陛下~”
“我怎麼會想離開陛下呢?”
“停。”秦修往旁邊挪了挪,抬手躲在花夏的爪子,語氣不甚好道:“又想拿孤的袖子擦手?”
250看著反派袖子上之前殘存的油膩手指印,默了默:【宿主,你八百個心眼子!】
“陛下~”花夏往前湊,秦修躲無可躲,袖子再次被兩隻手抓住捏了捏。
“陛下~反正你衣服都髒了。”
馬車外,胡說面露痛苦,看向護駕在旁邊的八道,小聲說:“咱倆換換!”
八道面無表情騎著馬往前走了走,無聲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