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跟奴婢走一趟吧!”太後身邊的春杏姑姑帶著人圍住靜安殿,她站在花夏面前冷聲道。
花夏再次被小桃攙扶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輕咳一聲,軟聲說:“春杏姑姑,太後找我有什麼事嗎?”
春杏冷漠道:“有什麼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花夏:“咳咳......好......”
250:【......】
在小桃的攙扶下,花夏一步一步緩慢走得艱難,等走到太後住的慈寧宮,已經兩刻鐘過去了。
太後一襲深綠色重工外袍,端坐在正殿中央的椅子上,少有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看向門口被扶進來的廢皇後。
花夏走近,咳了聲,緩緩行了個禮,臉色慘白,啞聲道:“太後。”
太後嗯了聲,她掃了眼花夏,皺了皺眉:“你這是還病著呢,過來哀家看看。”
花夏退後半步,緩聲說:“太後,罪妾身體抱恙,不敢給您過了病氣。”
太後嘆息一聲,也就算了,看了眼花夏旁邊跪著的四個鼻青臉腫的奴才,想進入正題,又有些難於啟齒。
良久,她才說:“辛玥呀,劉才說你方才先把呂公公打了一頓,他來靜安宮問你,你又把他們三個打了一頓,此事可是真的?”
太後問完,看到面前瘦弱的人兒,後者低垂下眼眸,再抬起來時,緊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了打轉,就是倔強得不肯落下來。
“太後若是想找人辱我,何必如此麻煩,您說一聲,玥兒就自己去了。”
“祖父故去後,玥兒本就傷心欲絕,哪裡顧及那孩子的事,如今這件事亦是如此。”
“玥兒去靜安殿前就想自戕了,卻生怕辱沒了我辛家門楣,茍延殘喘也要活著,看如今,玥兒還是去了的好。”
花夏說完身體一軟,就要往下跌下去。
太後連忙起身,慌忙道:“快,快扶一下。”
小桃小跑上來,眼疾手快將花夏堪堪攙住,花夏艱難地咳了兩聲,捂著胸口,氣息不穩,聲音顫抖:“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250:【......好演技!】
劉才一眾太監見到這一幕,要不是身上還肉痛,他們險些真的信了。
劉才:“太後!”
太後轉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者立馬閉上了嘴,她再看向花夏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玥兒這是說得什麼話,既然病了就好好養病,母後相信你。”
“等過些日子,皇帝氣消了,母後再幫你說說好話。”
花夏自然不會聽這個老宮鬥贏家的鬼話,輕輕地搖了搖頭:“祖父走了,玥兒只想在靜安殿吃齋食素、誦經唸佛,祈求佛祖保佑您和陛下身體安康,大垣繁榮昌盛。”
太後看著這與世無爭、不染塵俗,真的大家之風的花夏,備受感觸,慈祥地點了點頭。
“那玥兒去吧,母後會著人給你安排好一切的。”
花夏走後,大殿重新恢複的寂靜嚴肅。
太後站起身冷冷的打量四人一眼,甩袖冷哼一聲:“劉才呀!你入宮都多少年了?當上內府總管了還嫌不夠?”
“你連哀家都騙了?”
“說!你是不是拿了貴妃錢財,這不是故意栽贓嗎?還戲弄到哀家頭上啦?!”
劉才唯唯諾諾,連忙趴下以頭磕地,呂公公瞪大眼睛說:“太後,是廢後她......”
還沒說完,劉全立馬一個嘴巴打了下去:“閉嘴。”隨後趴下對太後說:“太後,小呂子他不長記性,奴才回去就教訓他!”
太後面色稍緩:“你們日後還是叫她娘娘吧,你們幾個奴才?,廢後廢後的成何體統!”
“劉才,你是宮裡的老人了,她可是辛家書香世家的嫡系,歷來賢明遠揚,在後宮備受稱贊,別說打你,就是踩死螞蟻,哀家都不信!”
“你要是換個人汙衊也就算了!真是沒長腦子!”
劉才不敢辯駁,頗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太後將他對小呂子的話悉數重新對他說了一遍。
是啊,換個人看到廢後方才模樣,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