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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風後入江雲,情似雨餘黏地絮。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
握著書卷,我斜倚在半山的涼亭,侍女乖巧煮茶,花香與茶香沿著春風吹落千裡,漫山遍野的梨花開的絢爛,層層疊疊的白,一朵一朵盛開。
炙熱而悽涼。
我起身,山風迎來微雨,細細的飄落,沾染白色梨花,自花心滾落,如美人垂淚,清涼的,純潔嬌弱的,憐惜。
漫山遍野的花海,我著了一身白衣,青絲如瀑,粉黛未施,山風微雨,絲絲涼意透過輕薄的長衫滲進骨裡。
放下手中書卷,我抬眸,望向遙遠東方,煙雨濛濛,淚眼朦朧。
我叫裴冉汐,是先帝的妃子,被陷害至家破人亡。曾經冷宮七年非人的折磨,差點讓我瘋魔。
在繁華的天朝,裴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支。為了家族昌盛,我被送入後宮為妃。族人對我寄予厚望,父母卻在進宮前夜相擁痛哭。
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裴家只有我一個嫡系。
哪怕並不情願,我還是入了宮。
不求隆恩盛寵,只願家族平安昌盛。
但事與願違,裴家整個族系,都因我而誅。
冷宮的七年,恨如附骨之蛆般剜心刺骨。我發誓做鬼也不會放過墨家,放過整個皇室,可午夜夢回,心境卻只有孤寂與荒涼。
遇見他是意外,喜歡他也是意外。
他叫洛塵,在最孤獨而絕望的時刻,他給了我此生最大的痛苦,也給了我煥然新生。
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但在那些孤寂迷茫的日子裡,白衣淺淡的溫柔,像三月春風吹過心底,欣起淡淡漣漪。
在欽天殿那些夜晚,常見他立於殿前獨自仰望星空,月光拉長的背影,如隔了千山萬水般的難以觸碰。
欽天殿常是冷清,他亦是冷清的,沒有親人,唯一的朋友卻是敵人。
我試圖接近他,然後被他送走遠離。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況且我這樣的身份,本就配不上他,我一直都知道。
三年前,他給了我一筆錢財,讓我離開欽天殿,離開皇宮,永遠不要回去。
他的眸裡,從來沒有我的身影。
我離開皇宮,沒有家族,帶著他的玉佩,四處漂泊,最終定居於這個名為梨花鎮的小鎮。
這是一個種滿梨花的小鎮,我用他給的錢,買下郊外所有的地,種滿梨樹,在山間建造涼亭,飲酒煮茶,彈琴頌詩。
他白衣輕塵,精緻的眉眼全是淡漠。
我常會畫各種畫,畫他的各種身影,可從未想象過他龍袍加身。
他登帝,總有人不服。我能聽見那些惡意揣測的詞句,但我知道,他其實並不在意那個皇位。
他的人生就像桓橫的星空一樣虛無,他沒有找到生命的意義,就如失了靈魂。但對權勢,他並不上心,後來,他果然退出,將皇位還給皇室。
聽聞他喜愛梨花,我便故意種下這花開千裡。
我望著東方天朝的方向,三月春風起,煙雨濛濛,淚眼朦朧。
終曰兩相思,為君憔悴盡,百花時。
洛塵,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