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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意直達眼底,看到齊瀟臉色更加難看,子靈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她就是要讓他惱羞成怒才好,要讓一個人滅亡,必先讓他瘋狂,只有瘋狂了,才會失去理智,才會不堪一擊!
垂眸打量手中的玉笛,子靈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通體瑩白,入手溫涼,這是由一整塊羊脂玉做成的笛,價值連城朝月卻這麼輕易的送了她。
而同樣目光落在那支笛上的劉雨兒此刻卻是滿滿的憤恨與嫉妒,想著蘇子靈一會兒就要出醜,她這才氣惱的坐下。雙手按住,十指扣琴,垂眸,微微平複心情,緩緩的琴音自她指尖流淌而出,整個宴會都變得安靜。
見此,子靈也握了笛,閉目,感受著琴音的節奏,笛聲悠悠而起。此刻頤和園出奇的寂靜,琴音與笛聲交錯,時而高山流水,時而低谷鳴鶯,配合默契,相鋪相成,意境悠遠,彷彿置身遼闊的天空,又彷彿進入迷幻夢境,令人心曠神怡,給人無限享受。
見眾人都沉迷其中,劉雨兒微微得意,卻又有些鬱悶,沒想到這蘇子靈竟然還會吹笛,而且技藝不低,這可又令她失算了。想了想,劉雨兒覺得還是算了,先放過她一次,與給子靈找茬相比,談完這曲給眾人留個好印象對她來說更為重要。
然而事情真的會如她所願嗎?當然是不可能的,看著劉雨兒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得意,子靈心下冷然。她的做人準則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今天,這個劉雨兒就惹到她了。
月華如水,琴音安然,清脆的笛聲卻徒然一轉,像潔白的鶴突然刺破雲霄,高翔藍天,俯瞰一切,眾人心情被帶動得急轉直上,劉雨兒卻突然慌了神。
之前笛聲一直是跟著她的節奏,現在卻突然一變,她措手不及,“嘣!”琴絃忽斷,指尖揪心的疼,抬手一看琴身上竟濺起鮮豔的血。
這突兀的一聲直接打斷了眾人,回神看見臺上狼狽的劉雨兒,先是驚訝,後是不悅。音樂與書畫一樣都追求一種意境,是令人超越現實的享受,他們還沒來得及觸碰意境中那扇奇妙的大門突然就被拉回了現實,當然不悅。琴藝不好不要表演便是,何必在這裡丟人現眼!此刻,太後與皇帝都微微皺起了眉,卻終究沒有責怪什麼,只是揮揮手讓她下去。
見此,劉雨兒心中委屈,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想不到她下了個套,最後套住的竟然是自己!也顧不得指尖的痛,灰溜溜的下臺回去自己席位。
她回來,劉家其他人冷冷的看她一眼,卻連安慰的話都沒有,這讓她心中更冷,卻把一切錯誤都到了子靈身上,瞪著還在臺上的人,眸底掠過不死不休的恨意!
而臺上,子靈悠然的收起笛子,眾人看她的眼神都還有些意猶未盡,顯然剛才被打斷了他們都未盡興。
子靈也只是笑笑,這雖然只是天界最普通的曲子,但在這個世界,相信還沒人能演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