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著面前的晏向澤,劉孟鴻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他真的很想罵人。
這父子倆的厚臉皮簡直就是一脈相承,沒臉沒皮,沒一點皇室之人的骨氣!
你這腰是彎的倒是幹脆,但這不是將他架在火上烤嗎?
誰不知道司家是因為皇室才被滅了族,現在有求於人家了,就想讓人家出世,世上哪裡有這麼多好事!
想到這,他也對著晏向澤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皇上,不是微臣不願意相助,而是司家早在隱世之前,就曾言明,經此一劫,他們司家已明白什麼叫皇權富貴,什麼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除非天下大亂,否則司家將永不出世!”
“您如今讓微臣去請他們,這不是在為難微臣嗎?”
晏向澤嘆氣,“劉大人的為難,我懂,但我也有自己的為難。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母親還有舅舅就這樣……”他抿了抿嘴,“司家怨恨皇室之人,是應該的,換做是我,我也恨!”
“現在就是下毒傷了我母親的幕後之人,我想起來都恨不得立刻將他們找出來,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將心比心,司家如今的想法,我們自然也能理解!”
“這……”劉孟鴻咋舌,媽呀,這人狠起來連自己也罵啊!
“舅舅與母親都中了劇毒,至今昏迷不醒,他們都是我最親近之人,我只是想將他們救回來,並非想為難你。”
“司家死去的族人,我們是沒有能力複生了,但還存世的,他們有什麼心願,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盡力,不求他們能消去心底的怨恨,只求他們能願意出手,救我母親與舅舅二人的性命。”
聽著他誠懇無比的話,劉孟鴻面無表情,只是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
都有滅族之仇了,還能有啥心願?若司家的心願是想要皇室晏氏一脈都死光,好祭奠他們先輩以及死去的同族在天之靈,看你還敢不敢提心願這兩個字。
做不到,說再多也無用!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他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甚至還恰到好處的悲傷,一副很感同身受的模樣,讓一旁的徐婉檸看得好笑不已,只覺得這劉大人倒是個有趣之人!
聽完晏向澤的話,劉孟鴻沉吟了半晌,然後道:“皇上的孝心微臣看到了,也感同身受。”
“這樣吧,微臣等會修書一封,若司衡真的願意出手救王妃以及溫尚書,微臣再告知皇上您如何?”
他於司家有恩,若他能出面,司家願意出手的可能性其實不小。
但司家也曾有恩於他,且都是救命之恩,他也不好讓司家之人因為他而為難。
但問題是不答應,皇上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若只是害了他自己還好,若是牽連到家人甚至是一族,那就是罪該萬死,去了地下都對不起祖宗八代!
修書一封最好,既能讓司家有反應的時間,他也出了力,皇上總不好對他太過於絕情,好歹不會牽連到家人!
晏向澤嘆氣,“劉大人能做到這一步,我本該感激,但……母親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隻有半個月的時間,等司家的答複,時間太長!”
“我現在只想劉大人能陪我們一同,請司家出世,若能讓司家出手,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晏向澤就欠劉大人你兩條命!”
“唉!”劉孟鴻站在原地,在心裡開始算起了得失,其實就是在想要怎麼做,才能在儲存自己的情況下如何委婉地拒絕皇上的請求。
但思來想去,總覺得若不答應皇上的請求,他自己,不,是他一族,都難逃一劫啊!
但答應……
想到了什麼,劉孟鴻忍不住跺腳,用力揮了一下衣袖。
這都什麼事兒啊!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他還是沒有一點表示,晏向澤頓時急了,忍不住張口,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徐婉檸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然後看了一眼在沉思的劉孟鴻,將他拉到一旁,輕聲道。
“劉大人這模樣,一看就是司家曾有恩於他,你不要追得太緊,也被太過於為難他。”
“可我沒記錯的話,司家的冤屈是以班為劉大人才被洗刷的,要說有恩,應該是他才對!”晏向澤嘆氣,“用司家的人情換我們皇室的人情,怎麼算都是有利的,他有什麼糾結的?”
聽著他的話,徐婉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人生在世,哪有這麼多人情算來算去的?”
“劉大人與司家的恩情,我們不清楚,你且看劉大人的為人,就知道他是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他答應司家在前,你所謂的人情,在他心裡,根本比不上自己的一個承諾!”
“況且是不是隻有一個承諾的原因,我們更是不清楚,為何不糾結?”
“哼!”晏向澤冷哼一聲,“若他不答應,我就是綁也要將他綁到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