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裴紓清臉色難看,眼底的擔憂都要溢位來了。
沒想到裴行儉會突然如此,晏向澤臉色大變,就想上前。但在觸及到裴夫人明晃晃地不喜之後,猛地停住,懸在空中的手顫了顫,默默放下。
見此,裴夫人這才收回視線,繼續關心自己的夫君。
母子三人關心裴行儉,一時間不由將晏向澤晾在了一邊。
這一幕又引得不遠處圍觀的路人的議論。
聽著身後嘈雜的爭分,晏向澤緊緊握起拳頭,臉色難看。
他好像太過於著急了!
想到這,他忍不住緊緊閉上眼睛,在心裡想著對策。
他必須要想辦法,要不然就真的壞了。
因為晏向澤閉著眼睛,所以他沒看到裴紓清在看到自家堅強了一輩子的爹爹就因為晏向澤這一個無厘頭的舉動,變成這般,眼睛一下子變得酸澀不已的時候,看向他的時候的怨憎。
她緊緊握著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滲出絲絲血跡,她卻恍若未聞,垂眸看著裴行儉,根本不敢扭頭看他,因為她怕自己看了他會忍不住打他。
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
不能打,不能打……
她在腦海裡拼命地想,努力壓抑自己滿腔的怒火。
大概過了幾息,裴行儉終於回過神,感覺有些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很多,一睜開眼,對上的就是裴紓清眼底的怨憎。
他自然知道這不是對著他的,那隻能是對太子的。
忍不住嘆氣,如今的場合他也不能說什麼,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然後攙著裴夫人的手的力道,站了起來。
揮退大家還想伸過來的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朝晏向澤微微躬身,道:“臣失態了,太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進!”
晏向澤搖頭,看了一眼明顯變得空套疏遠了的太傅,又掃了一眼後面神色不一、明顯是想湊熱鬧的路人,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將身後的荊條拿下,高高舉在頭頂,在太傅錯愕的眼神中,對著太傅以及他身後府門,果斷雙膝跪下。
“學生今天前來,是為之前犯的錯來負荊請罪!”
沒想到他真的就跪下了,站在府門前的眾人紛紛避讓開來,一時間,大門裡面的景象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看著跪在地上的晏向澤,太傅臉色難看,緊緊閉上眼睛。再睜眼,他臉上神色已經掩蓋住,若不是他放在身後的手緊緊握了起來,還以為他一點也不生氣呢。
只見他眉頭挑了挑,淡淡道:“太子何錯之有,臣不過是小小太傅,太子不必如此,還是起來吧!”
晏向澤搖頭,看了一眼斜對面與裴夫人攙扶著站在一塊的裴紓清,繼續道:“我有錯,我這次負荊請罪,乃是為之前不顧裴小姐臉面,想要立側妃,讓老師顏面掃地一事請罪!”
“荊條遞上,任老師打罵,只要求老師、裴小姐能原諒在下!”
沒想到晏向澤此一番竟然是為之前的事請罪,裴行儉臉上錯愕。
他猜錯了?
他還以為他這樣逼迫是想讓他放棄太子妃之位,又或是還想要納那個小侍妾為側妃呢!
完全沒想到他就是為了之前犯的錯請罪,想到這,裴行儉一時間不禁為他剛才內心的想法臉紅不已。
真是罪過,錯怪他了呀!
身後的裴紓清聽到這個緣由也震驚不已,她小嘴微張,眼睛瞪得溜圓。
太子會這麼想?
她不信,肯定是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