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晏向澤膝蓋跪得都快沒知覺的時候,晏雲廷終於說話了。
“我給你十日時間,若你能讓太傅點頭,且能讓太傅千金自願放棄嫁於你,朕就將指婚的聖旨收回來。”
“若是這十日,你不能讓太傅父子點頭,你就乖乖給朕八抬大轎地將太子妃迎娶進宮!”
晏向澤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磕頭,大聲道:“謝皇上!”
聽到他言語中的激動,晏雲廷笑了笑,沒有說話,揮了揮手。
晏向澤瞭然,再次磕了一個頭,就退了出去。
看著他踏出大門的背影,雖然因為跪得太久,走起來有些一瘸一崴的,但其中的歡快卻掩都掩不住,晏雲廷眼底閃過一絲回憶。
“你說,他像不像當年的我?”
馮公公呵呵一笑,用著有些陰柔的聲音道:“太子乃是皇上您親侄子,又跟在您身邊教導了十幾年,自然是像皇上您的!”
“是啊,像我!”晏雲廷嘴角含笑,又陷入了回憶,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恍惚地回過神,看著手上幾乎沒有翻動的奏章,“又走神了!”
他苦笑一聲,隨手將奏章丟在禦案上,站了起來。
“去鳳儀宮!”
“嗻!”馮公公一揮手中的拂塵,“擺駕鳳儀宮!”
鳳儀宮離紫宸殿並不是很遠,晏雲廷沒有坐轎子,而是慢慢走過去。
沒有什麼偶遇的情節,他很快來到了鳳儀宮,看著緊閉的宮門,他抿了抿唇。
“皇後今天不想見我啊!”眼底湧現出一絲傷感。
他過來的速度很慢,早就有有眼力見的太監提前來稟報了。
宮門緊閉,說明皇後不想見他;若是宮門開著,說明皇後見不見他都無所謂;若是宮門不僅開著,還有貼身丫鬟等候,說明皇後想見他!
可惜最近這幾年,他都沒有享受到最後的那個待遇。即便是第二個待遇,也只有過年過節時才有,大多數時候,都是緊閉宮門不見他。
雖然知道她的態度,但每次看到這一幕,他都忍不住難過。
看到晏雲廷情緒低沉,馮公公連忙上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才笑道:“興許皇後娘娘是歇下了,才沒有開宮門!”
“要不奴才去敲敲看?”
看著頭頂依舊明媚的太陽,晏雲廷搖了搖頭,突然感覺好沒意思,“回紫宸殿吧!”
晏向澤出宮要去太傅府,他並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身邊依舊跟著淮州淮丹兩個。
途中想到了什麼,他駕馭著馬拐進了一條小巷,再出來的時候,馬不見了,身上代表太子的黃色外袍也脫了,只穿著一件素色的裡衣,竟然還揹著兩條滿是尖刺的荊條?
晏向澤揹著荊條,形狀怪異的走在大街上的一幕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路上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