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芒說得不錯,她是改變了許多。
其實,有一點,她還是沒有改變,就是,喜歡得不得了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她還是會用盡手段得到。
如果和羲容再這麼下去,但凡她實力超過羲容一點,可能都會毫不猶豫,直接將人囚禁起來。
這是她不願意的。
另外一個原因,確實是她生氣了。
羲容這個人,很容易讓她沒有理智。
只有遠離他,她的理智才會慢慢的恢複。
盡管,離開他的時候,她的心髒會産生一種難以忍耐的劇痛。
比當初安放心髒的時候更疼痛,比曾經她徵戰沙場,承受無數傷痕的時候,更為疼痛。
時芒側頭看了眼面容蒼白的玉骨,心頭就是一緊,掌心生出一股溫和的力量,將她包裹在其中。
“凝玉,我們要去大夏王朝了。”
“好。”
玉骨平淡的應了一句,“謝謝。”
大夏王朝,聖元十二年。
距離聖元帝昏迷不醒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年。
盡管皇室成員中,已經有許多人不滿,為什麼不立新帝。
但有大將軍一直擁護聖元帝,所有的兵權,都已經被大將軍掌握,就算是皇室成員,也不敢發出反對的聲音。
自聖元帝二十二歲之際,一統天下之後,天下安康,百姓安樂。
盡管聖元帝已經昏迷兩年,朝政上有大將軍把持,非但沒有生出混亂,反而一切都還在往好的走。
在白姓的心中,自然是無比的愛戴這位昏迷的聖元帝,此時又安居樂業,他們也認為,沒有必要再有新的帝王。
指不定,新帝王上位,又會出現混亂,還不如現在這樣。
“凝玉,聽到這些,你放心了吧?”時芒以為,玉骨是放心不下大夏王朝的白姓,所以才想回來看看。
玉骨搖了搖頭,“時芒,你誤會了。”
“我是大夏帝王的時候,有責任讓他們安居樂業,當我死去的時候,這份責任就不屬於我了。”
“我回來,並非是掛念他們。”
時芒啞然失笑,“也是,凝玉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你任何時候,都將事情分得很清楚。”
不在其位,不謀其職。
“我回來,只是解決一個疑惑,我究竟是怎麼死的。”
對於這個,玉骨一直是耿耿於懷。
“那凝玉,現在是要去皇宮?”
“去看看吧,也想去看看昔日那些熟悉的面孔。”
這裡只過去了兩年,而她已經經歷了幾十年了。
對於這裡,她就只有一個疑惑,只要將這個疑惑解決,那麼她和這裡就沒有任何關繫了。
她並不欠這裡的人什麼,她十七歲為帝,二十二歲統一天下,二十八歲就離開了這裡。
她活在這裡的前半生,是為了生,後半生,則是為了天下百姓而生。
當她離開這裡之後,活著,就是為了她自己活著,還得到了一個永遠都沒有想過會得到的人,收獲了從未有的親情,得到了一個人幾十年,形影不離,無微不至的照顧。
二人一路往大夏皇宮走去,他們走得並不快,也沒有搭乘車輛。
他們走過的地方,並沒有留下半個腳印,路上的塵土,也沒有沾染到他們的衣衫上。
他們的來去,彷彿就是一陣風,吹過了,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