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天得出一個結論,招惹羲容可能能夠活命,招惹玉骨,就只能夠下地獄。
羲容寵玉骨,寵到了什麼地步,反正只有她明白了,她這個小煤油燈,在一邊都還要時不時遭受那個人涼涼的目光。
唉,她是有多大的勇氣,能夠跟在他們的身邊呢。
“阿骨先等會兒。”
黑夜中,羲容的聲音想起,帶著些暖意,是給玉骨的,也帶著些冷意,是對這些土匪的。
玉骨十分聽話的走遠了些,萍兒也連忙跟在玉骨的身邊。
她還沒有見過,這位殺人的模樣,此時正好見識見識。
在接下來的一刻鐘,萍兒滿臉刷白的站在原地,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一切可以從來,她一定不會選擇觀看這場屠殺。
這是真正毫無人性,不留情面,殘忍到極致的屠殺。
偏偏動手的那個人,表情平淡,嘴角輕勾,舞劍的動作,都像是仙人跳舞。
每一個動手都是那樣的瀟灑,哪怕殺了再多人,鮮血布滿了整個地面,他那身白衣未有一滴鮮血沾上。
他殺一個人,用了五劍。
一劍斬去右手,一劍斬去左手,一劍斷了右腿,一劍斷了左腿,最後一劍,刺進人的心髒。
這五劍,只是瞬息間的事,他的動作快得不得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反映過來。
哪怕知道對方刺過來,想要躲避都不成,只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斷了腿腳,最後失去性命。
土匪們想要逃走,然而……只要他們敢外面逃竄一步,迎接他們的就是毫不留情的屠殺。
萍兒沒有見過屠殺,但是,她覺得眼前的一幕,就是一場可怕的屠殺。
她從來不知道,殺人的時候,有人會如此沒有波動,彷彿,他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個大南瓜。
就是因為這些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了玉骨姨一眼,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所以他才會選擇這樣殘忍的方式,結束他們的生命。
萍兒總算明白了,羲容這個人,其實是可怕的,不像平日表現得那樣溫和。
他骨子裡,同玉骨姨一樣,生命在他們的眼底,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他們可以漠視一些,唯獨在乎的,怕是隻有他們彼此。
她在這裡看得臉色發白,玉骨姨就站在旁邊,淡然的看著這一切,彷彿她看到的並非是屠殺,而是那人在為她歌舞。
當月兒升起來之後,所有的聲音都結束了。
羲容抖了抖劍身,最後一滴鮮紅的血液從上面滴落在泥土中,他收起劍,回到了玉骨的身邊。
“走吧。”
“嗯。”
萍兒此時覺得,自己真的是個煤油燈。
“玉骨姨,這裡?”
不處理嗎?
“師父會處理的。”
就是這麼自信,這話說得這麼自豪。
哎喲我的玉骨姨,你這樣自信,你家師父知道嗎?
她跟著二人走出山門,只見羲容指尖冒出一躲火苗,整個山寨瞬間化為火海,奇怪的是,這些火只燒山寨,不會蔓延到其他的地方。
果然,實力弱,會限制她的想象力。
她學到了一招了,殺人之後,一定要一把火將現場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