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顧錦驀地出現在他身後,“何事這麼好笑,不妨跟我分享一下?”
楚逸轉過身,看到顧錦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徐諦殿下,你怎麼會來這裡?”
顧錦笑道:“我本來在禦花園閑逛,無意間抬頭看見觀月塔裡有人,就想過來瞧一瞧。”
“觀月塔是這皇宮裡最高的地方,我從前沒來過,今日一上來,果然體會到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是什麼感受。”
楚逸神色有些僵硬,“這裡風大,徐諦殿下還是盡早下去吧。”
“秋風送爽,多吹一吹也無妨。”顧錦面帶微笑,忽而問道:“我聽說你把岐遠將軍給送進了大牢,難道是不相信我麼?”
“徐諦殿下說笑了,我怎會不相信你呢?”楚逸擠出一抹笑容,“只是想出了更省事的法子,不必再勞煩徐諦殿下了。”
“這樣啊。”顧錦並不生氣,反而說道:“如此,我只好讓鳳兮國的將士們原路返回了。”
他勾了勾唇,“太子殿下聰慧過人,定會心想事成,屆時可不要忘了我。”
楚逸心中鬆了口氣,拱手道:“那是自然。”
“大淵與鳳兮國本就是友國,等日後你我坐上皇位,定會讓兩國的關系更進一步。”
他看了一眼遠處,又說道:“徐諦殿下在大淵待的時日也不短了,想來肯定對鳳兮國甚是思念。”
“不如我今日就安排車馬,送你回鳳兮國?”
“不急。”顧錦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馬上就是萬壽節了,我想看看那日的盛況再走。”
楚逸道:“你這麼說,我自然不會拒絕,只是那天人多,萬一傷到你……”
“後果我自負。”顧錦說罷,轉身離開了觀月塔。
楚逸看著他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幾天,江歲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待在實驗室裡配製著藥方,同時治療糕糕的病情。
只是她不找事,卻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找上她。
這日下午,江府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于吉隔著門縫,看見公孫太尉和李夫人帶著一眾家丁站在門口,看上去氣勢洶洶的。
于吉連忙跑到藥房門口,把江歲歡叫了出來。
江歲歡神色凝重,“來者不善啊。”
“是啊,他們帶了幾十個家丁,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模樣!”于吉說著,把牆角的鐮刀握在手裡。
“沒事,把門開啟吧。”江歲歡整理了一下袖子,道:“公孫胥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不跟他們說清楚,他們是不會走的。”
于吉只好去開啟大門,剛開啟一條縫,門外的家丁就呼啦一下沖了進來,差點把于吉撞倒在地。
這些家丁擠在院子裡,黑壓壓的一片。公孫太尉和李夫人最後才走了進來,站在了這群人的中間。
江歲歡曾經見過李夫人,當時她穿金戴銀,打扮得頗為富貴,如今身上只戴了一個玉鐲子,雖然樸素了許多,風華氣度卻不減當時。
而公孫太尉身寬體胖,卻長著一雙小腳,再加上他細皮白肉,穿著一身青色衣衫,乍一看,像是一隻青玉蘿蔔。
江歲歡在心中感慨道:公孫胥實在是太厲害了,只遺傳了爹孃優秀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