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黃昏時分。
天元宗後山。
隱蔽處。
天元宗大長老的身影再次浮現出來。
他的身前,元明也來了。
佈下禁制後,兩人交談聲響起。
“唉,花費了這麼大的周折,耗費了這麼多心血,總算是解決了麻煩,但感覺還是有些可惜。”大長老嘆息一聲說道,神情間又似有所遺憾。
元明聽到他的話,微微一笑躬身道:“大長老不必如此,沒有什麼好可惜的,那乾坤宗本就早該滅絕,只不過是被我族見他們還有利用價值,才暗中培植,讓他們這些年有了一定的積蘊,我們培植他們也不是讓他們來當擺設的,自然該犧牲的時候要犧牲掉。”
大長老點點頭道:“我只是在想,他們也算是恢復了一定的元氣,這一次差點就讓天元宗吃了大虧,若是我們與其聯手的話,未必不能趁機將整個天元宗拿下,但我們卻沒有這樣做,損失讓老夫有點肉疼。”
元明笑了,說道:“大長老絕不可這樣想,天元宗其實沒有咱們想的這麼簡單,要想拿下整個天元宗,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乾坤宗這次能夠襲擊進入天元宗,除了有我們的暗中協助外,豈知這其中沒有天元宗的故意放水?”
“嗯?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大長老吃了一驚,元明似乎比他這個“天元宗大長老”還要了解天元宗。
元明道:“天元宗底蘊非常深厚,歷代不缺少飛昇仙界的祖師,在大世到來之前,他們也和上界祖師多有聯絡,若非冥神大人等眾多高手出手,隔絕了此方世界與仙界的聯絡,恐怕這聯絡至今都還存續,天元宗那些祖師也未必沒有給天元宗留下一些壓箱底的仙家手段,這次我們的軟仙香看似起了作用,可誰又清楚,這是不是天元宗故意賣的破綻,只為給那些天元宗弟子一些歷練機會。”
大長老聞言,頓時神情凝重起來,說道:“你這樣說的話,我倒是真的感覺出來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我將十五長老暴露給他們的時間並不早,甚至我有意控制了一下,想要藉機削弱一下他們,但看得出來,面對乾坤宗的來襲,他們看似倉促應對,實則底氣十足,非常從容,尤其那位天元宗十三長老,此人我一直看不透深淺,令我甚為忌憚。”
元明接話說道:“而且縱然我們能夠在此次事件中趁機拿下天元宗,那後續噬天計劃怎麼辦呢?若是引起其他四大宗門的警覺,連累另外四族,恐怕將對我們的噬天計劃的推進造成不利。”
大長老聞言,深以為然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是,看來,咱們還真是不能著急啊,尤其現在這麼多修煉天才,也需要時間,讓他們一步步成長起來,唯有長大成為碩果,也才能最終實現我族的噬天計劃。”
元明頷首:“確實如此。”
話音落下,大長老這時候像是想到什麼:“對了,那天元宗十五長老你們究竟是怎麼將他拿下的,竟然能讓他如此乖乖聽話,接受擺佈,他臨死前,喊出了兩個字‘風’、‘雷’,對我們沒什麼影響吧?”
元明聞言微微一笑道:“這個大長老儘管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那十五長老身為高階修士,卻痴情於一女子,並且他和這女子已經有了魚水之歡,此女子還懷上了他的孩子,我們查清楚後,便將此女子抓在了手中,以作要挾,他就乖乖聽命了,至於他口中喊的風雷二字,是一個地名,指相距這裡千里之外的風雷山,那是我和他約見過的地方,他喊出這兩個字,只是為了提醒我,讓我不要忘記與他之間的約定。”
“什麼約定?”大長老好奇問道。
元明道:“就是我用他痴情的女子和肚中胎兒性命來威脅他,只要他聽命,就不傷害這女子和她肚子中的孩子。”
“原來如此,那你打算放過他們嗎?”大長老問道。
言下之意,卻是顯而易見,想要斬草除根。
元明聞言道:“大長老莫怪,屬下暫時將他們放在世俗裡圈養起來了,恐怕還不能對他們斬草除根。”
“為何?須知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大長老說道。
元明苦笑道:“沒辦法,為了讓這位十五長老乖乖聽命,我只能當著他的面對天命石起誓,而且這位十五長老也不是一個簡單之輩,他提前警告過我,他已經將此女和其腹中胎兒的本命瓷煉製好放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神秘地方,若是這兩人出事,我們的事也會被他安排人報告給天元宗,我們不知道他安排的人究竟是誰,在哪裡,也只能妥協。”
說到這兒,他補充道:“將這兩人放在世俗中,讓他們過普通人的生活,料想也無法造成什麼威脅來,相信他們活著的話,也能讓十五長老暗中安排的人投鼠忌器,不至於狗急跳牆,對我們來說,還是有利的。”
“行吧,既然你都這樣安排了,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真令人唏噓啊,堂堂一位高階修士,竟被這區區兒女情長所累,真是愚蠢。”大長老不屑冷笑道。
元明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仙武世界,修士眾多,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
別說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豁出去命的,就連把寵物當祖宗養的都有,只有沒見過的,沒有最奇怪的。
“只是可惜,又沒能弄死那個宗門棄子蕭羽。”
“只能再另尋良機了。”
……
仰光小院。
蕭羽從處決現場回來後,就恢復了平靜。
天元宗經過一場大戰後,這段時間有許多事要做,林凡和千羽他們自然也不能一直陪著他,都去宗門忙碌去了。
蕭羽也樂得清靜自在。
此時,他正盤坐在桃樹之下,默默體會抵達第六境之後的種種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