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最擅長的就是揣測人的各種心理,除了一些他難以理解的心理外,大部分他都能做到九成九的形似。
要是依他真的性子去處理,他怕是隻會任由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而在這兩天裡,黑咒病等怪病的情況得到一定的緩解,人們不再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身上的黑紋也停止了蔓延。
只是這黑紋一直不能消失,哪怕用刀颳去,它也會在肉重新長出來的時候,瞬間也跟著出現。
趁著情況好轉,玄羽意曾提議說明其中的緣由,只是把這多重詛咒的事情再修飾一下。然而,柏熙一口否定了這件事情,嚴令禁止任何人將這事情說出去,他那一下子變得陰沉的臉色,讓玄羽意不敢多說一字,連忙應是。
第三天清晨,批完文書後,柏熙回到房裡見玄琳瓏情況好轉,頓時大喜,趕忙過去。見她還有些暈沉沉的,他又拿出一碗藥汁一點點地給她喂完。做完這些後,玄琳瓏的臉色好轉了不少,似是恢複了些感知朝柏熙的方向蹭了蹭,睡得更安。
“你就只會瞎折騰自己。”柏熙無奈地笑了笑,順了順她睡得有些淩亂的黑發,將她的臉看得更加清楚。
血咒耗費了她太多的精血,氣血兩虧,若不是自己一直在旁邊幫她穩住靈脈,她怕是得躺上十天半個月。不過,目前這時間也有些超乎他的意料。想來也可能是她體內各種淩亂的力量在不斷調和,從而致使她一時間難以恢複。
一連又是兩天過去,玄宇內的情況大抵都恢複過來,只是怪病一直沒能徹底治好。
這一點,柏熙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詛咒不是互相沖銷,而是強行壓制。
她立下的詛咒不可能只是讓怪病消停下來。
可這幾天來,他不斷分析最近呈上來的各種情報,也沒能看出到底應驗了哪一點。
而血神紋的最新變動卻讓他不得不謹慎起來。
神紋的蔓延停下來了,按他的瞭解,一週之內,這些家夥絕對會降臨。
只是他猜不出神族這一次會出多少兵。
在九州,神魔兩族的兵力都是不可測的,就算他自己是魔帝,也無法得知魔族到底有多少人。
但有一點還是可以確定,那便是神魔兩族的數量都是極為驚人的。
為了更好的抗擊神族,他不得不為東部的軍隊設了一套十全的訓練方案,以及聯合的各種陣行。
這天夜裡,玄琳瓏才悠悠醒來,揉著睡眼,道:“多少天了?”
柏熙走過來幫她著衣,想了想道:“不多,也就是四五天而已。事情我都幫你處理好了,你的血咒似乎起作用了,黑咒病緩解了很多。”他頓了頓,“神族也快來了。”
安靜地看著他忙這忙那,玄琳瓏有一瞬的恍惚。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他的……
而聽到神族二字,玄琳瓏清醒了不少,腦筋轉得飛快,“這麼說很快就要打了,陣法那邊佈置得怎麼樣了?”
若是陣法佈置成功,她才不會怕神族那些人。
“孫銘奕今早親自來彙報了進度,說是已經把平地那一部分的陣法全部完成。”柏熙似乎想起一事,見她疑惑地看著自己,也便直言道,“他走了,我在東部找不到他的氣息。”
玄琳瓏皺眉片刻,很快便想開了,“他既然信不過我,走便走吧,陣法佈置好就行了。”
畢竟,她和孫銘奕的交情沒有多深。她會幫孫銘奕也不過是看在他陣法天賦的份上。
試著揮了下胳膊,感覺躺久的疲累淡了一些後,她才勉強撐著身子起來。
“我的詛咒應驗了多少?”玄琳瓏繼續問道。
“效果只是讓怪病沒有繼續傳播下去,以及消除了劇痛,僅此而已。”柏熙搖頭,“大山裡的動靜還是沒有徹底消停。”
沒有成功嗎?
玄琳瓏有些失落,忽想到一種可能,“是不是我的修為太低了?”說完,她不知哪裡來了力氣揪著柏熙的衣袖,“接下來的八條本脈我要怎麼開才能最快?”
柏熙有些無語,哪有一心想著詛咒應驗的,她也不想想自己立下的詛咒是什麼。
半晌,柏熙抬手揉著她的黑發,無奈道:“別急,慢慢來才是最好的,修行之事急不來。以你的天賦,三年內闢脈圓滿不是不可能的。”
三年內?這麼久!
玄琳瓏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不太想理會他。
“天地本脈為主的情況下,你其他八條本脈都不會太輕松。除非你不想最強,隨便吸收點天地之力,用來開闢新的本脈。”柏熙甚是無奈,他說的可是大實話,可每次提及修行問題,她總是這樣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玄琳瓏應了一聲,扭過去思考其他問題,沒有繼續理柏熙。
柏熙哭笑不得地把她的臉扳過來,盡可能的放寬語氣,道:“以你目前的基礎修成魄源之時,東部少有魂源巔峰能夠與你相抗。而在突破魄源境界之前,你必須要記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