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薄於臣確實接受不了時星,他會帶時星離開。
在回到原來的時空之前,他也有的是能力讓時星過最好的生活。
正要去路邊攔車,跟著下來的陸則儒淺笑著開口,“坐我的車吧。”
說著,陸則儒看一眼身邊的薄於臣,微微笑:“看來這人啊,註定是我的。”
薄於臣沒有開口,這一刻的他很沉默。
因為下來太急,外套都沒穿,身上的黑色襯衣讓他顯得更加冷漠。
陸則儒撇撇嘴,輕哼:“一把年紀了,有些事當斷則斷,別磨磨唧唧優柔寡斷的。那個專案也是,這個人也是。你再這樣,我會以為你真要日薄西山了!”
說完,他抬步朝祁宸衍和時星的方向去,而他身邊的保鏢早已經通知停車場等待的司機把車開過來。
直到祁宸衍抱著時星上了陸則儒的車,離開,薄於臣才重新看向階梯下不遠,還跌趴在地委屈哭泣的安明虞。
從他們下樓到現在,也不過三五分鐘,對安明虞來說卻格外漫長。
她不懂薄於臣為什麼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祁宸衍差點掐死她,又大力推她跌倒,手腕和腳腕都明顯骨折,疼得她眼淚大顆大顆的落。
可薄於臣任由祁宸衍抱著時星離開。
他什麼也沒說。
沒有找祁宸衍算賬,也沒上前來扶起她,沒有問她疼不疼傷到哪兒了。
安明虞越想越委屈,身上的疼和心中的難受混著,哭得也格外真情實意,她是真的難受。
畢竟,她是真喜歡薄於臣。
受不了被他這麼冷漠對待。
難道他真的已經喜歡上時星了?
安明虞不能接受,時星,或者說在她看來是安明瑤,憑什麼?
她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和心血才讓薄於臣願意接受她的感情,安明瑤憑什麼一來就取代她的位置!
安明虞看著薄於臣,看他冷漠的站在那兒,她的眼淚越掉越兇,終於忍不住,叫他:“四叔……”
她哭著說:“我疼……”
薄於臣頓了頓,這才走下階梯朝她的方向過來,一直到站定在她面前。
他垂眸看她,沒有問她哪兒受傷了,一開口,卻是問她:“為什麼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安明虞愣了愣,眼淚越發洶湧,“你好多天沒回家了,我想來看看你有錯嗎?”
薄於臣面色不改,只又問她:“所以,為什麼推她。”
聲音很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
安明虞不明白,好像短短幾天,他就不再是那個會溫柔抱著她睡一整夜也捨不得碰她一下的四叔了。
他忽然就變得好陌生。
然而對薄於臣來說,掩飾情緒,是他修了四十幾年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