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薄晉然說:“是壞人太會遮掩,太會偽裝,而我們陸大小姐只是太單純太善良。”
陸甜閉上眼,眼淚打濕他的肩膀,“薄晉然,你為什麼這麼傻,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薄晉然眼睫輕顫了顫,自嘲笑笑:“也許是因為,我總是晚了一步吧。”
所以,沒機會說,也不能說。
再後來,也就沒必要再說了。
薄晉然還記得,那天,他收到了祁慕辭的訊息,他說:「你輸了,從現在開始甜甜是我的了,很快,她就會真正屬於我。」
薄晉然立刻給陸甜打電話,她的電話關了機。
他心慌意亂,沒忍住,還是趕了過去。
他想他得阻止。
陸甜才18歲,祁慕辭那個禽獸要是真喜歡她就不該現在碰她。
然而他趕到的時候,先看到了偷偷摸摸在帳篷外面的人,然後聽到了男女曖昧的聲音。
薄晉然心髒收縮,看出帳篷外那人是想要偷拍影片,他咬牙上前,趁那人不注意從那人身後死死捂住了那人的口鼻。
此刻帳篷裡的事不言而喻,他心髒發緊,也不知道是害怕驚到陸甜,還是他自己害怕親眼看到什麼。他硬生生拖著那人遠離了帳篷,誰知那人力氣也不小,掙紮著脫離了他的鉗制,甚至拿出了一把刀。
扭打的過程中,薄晉然反手把刀紮進了那人的心髒。
血染紅了他半身,有死去那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從他的耳朵裡朝外流。
那時候,他的整個世界都在嗡鳴,除了巨大的嗡鳴聲,再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他失力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喘息著,望著天上的月亮。
月亮依然潔白無瑕。
而不遠處的帳篷裡,也有他的月亮。
他顫抖著伸出手,碰了碰月光。
然後忍著最後一口氣爬起來,拖著男人的屍體下了山。
後來,他也讓人查過那人,也懷疑過祁慕辭。
可他也不敢相信祁慕辭會做到這樣的地步,讓人去拍影片……
再來,確實沒查出什麼問題來。
也許是他們處理的太幹淨,總歸他查了很久,都沒查到什麼。
何況那時候陸甜和祁慕辭已經越來越好……
所以,是他晚了一步。
至於祁慕辭,是人心過貪。
唯獨陸甜無辜。
不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