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陸甜心口忽然堵得厲害。
她看回祁慕辭:“祁慕辭,你覺得你這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薄晉然?”
同薄晉然問的一樣的話,祁慕辭眼神陰晦,“我只是想警告一下覬覦我妻子的人,有什麼不對嗎?”
他咬著牙:“陸甜,我到底侮辱你什麼了?”
陸甜看著他。
那瞬間,忽然覺得爭執是一件很累的事,太消耗人的精力。
而且,是在薄晉然面前。
鬧得這麼難堪是她從來不想的。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重新擬定,祁慕辭,你如果還是不肯簽,我就只能直接起訴了。”
說完她轉身,祁慕辭卻抓住她手腕。
在她看回來時,眼神執拗的盯著她:“你就非得這樣嗎?”
說著,他也偏頭看一眼不遠處的薄晉然,眼眸沒有絲毫溫度:“你還敢說,你不是為了他?”
他聲音冷得很:“這麼多年我們明明都好好的,他一出現,你就跟我鬧,你告訴我不是因為他,你覺得我信嗎?”
“當年你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寧願告訴他,讓他去找安明瑤的麻煩都不肯告訴我?”
“你如果當時告訴我,你其實是要殺了安明瑤才解恨,你為什麼不說?如果你那時候告訴我,我直接殺了她就是,還需要別的男人出手去教訓她嗎?”
“再說,你覺得他為了你把安明瑤帶來教訓,很感動?可他最後不也是跟安明瑤結婚生孩子了嗎?”
他一句句說著,聲音大概比這夜晚的風還涼,至少涼到了陸甜的骨子裡。
最後他略帶煩躁的問她:“陸甜,你到底還想鬧到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點?”
陸甜聽他說完,一個字也沒說,甩開他的手退開幾步。
祁慕辭臉頰緊繃著,再次上前,陸甜開口:“把他攔著。”
她的保鏢忙上前,攔住了祁慕辭。
陸甜上車,打電話給律師,準備離婚協議。如果祁慕辭不簽,就直接走法律程式。
掛了電話,她再次看向車窗外,正要讓司機開車,卻在看到車窗外那幕時瞳孔輕縮。
祁慕辭惱羞成怒,被她的保鏢攔著後,竟然朝著站在警局門口的薄晉然動了手。
薄晉然的保鏢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上前護著,在她看過去時,祁慕辭正好一拳砸在薄晉然的臉上。
薄晉然偏頭閉了閉眼,笑了聲,扔掉手上的外套,在祁慕辭還要一拳打過來時,捏住了祁慕辭的拳頭,然後毫不猶豫的還了手。
兩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在警局外就直接動起了手。
當然,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可讓陸甜震驚的是,到了醫院,她看到薄晉然右耳在出血。
醫生說,他右耳是有佩戴助聽器,助聽器被損壞導致的。
陸甜震驚了。
助聽器?
她和薄晉然認識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他有佩戴助聽器。
平時那不是……
藍芽耳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