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薄雲宴叫住他。
他回頭時薄雲宴似乎想說什麼,可最後他只是說:“父親晚安。”
薄晉然沉默幾秒,彎唇,“晚安。”
薄晉然回到房間,扯松領帶躺靠上沙發,也許是酒意上頭,暈眩感襲來。
他就那樣睡著了,在夢裡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回到了陸甜流産被接回陸家的時候。
他聽說的時候有些驚訝,跑去陸家找她,她靠坐在床上,面無血色憔悴得厲害。
大月份流産,對她身體的傷害很大。
她得在床上躺一個多月。
見到他,她委屈的撇嘴:“薄二,我快發黴了。”
他站在她床邊,皺眉看她:“怎麼回事?”
她低頭:“沒有怎麼回事,就是不小心掉了個孩子,不想跟他過了。”
“不小心?”
薄晉然看出她在撒謊,可她不肯說,他也沒勉強追問。
他只問她:“不想跟他過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想過了啊。”
陸甜又抬頭看他,眼眸濕潤潤的,“我現在討厭他討厭得要命,我跟他離婚了,以後就留在帝都哪兒也不去了。”
他眸光輕動:“真的?”
她點頭:“當然啊,我陸甜什麼時候說過假的。”
薄晉然想了想:“經常。”
陸甜瞪他:“你是來氣我的吧?”
他下意識彎了彎唇,“我來安慰你的。”
陸甜很不滿:“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他輕嘆:“那要怎麼安慰?”
“那你抱抱我吧。”
她朝他伸出手,大大方方,又委委屈屈:“其實我確實有點難過,祁慕辭那個狗東西他欺負我!”
薄晉然看著她朝他伸出的手,僵了片刻在床邊坐下,緩緩把她擁進懷裡。
她好瘦。
祁慕辭怎麼讓她變得這麼憔悴這麼瘦?
薄晉然皺緊眉,“難過什麼?”
他忍不住低聲說:“我們陸甜大小姐還這麼年輕,才20歲,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跑去結婚生孩子才是想不開!”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堂堂陸家大小姐,想要什麼男人還不是由著你挑,非得跟著他跑。”
他說:“以後你留在帝都,有陸家,有我,誰還敢欺負你?”
她靠在他肩上,聽他說完,她嘟囔:“確實,還是家人可靠。”
他聞言目光輕閃,沒有再說話。
直到她睡著了,他才輕輕抬手,把她耳邊的亂發撫到耳後,輕輕捏了下她的耳朵:“笨蛋。”
那之後,他一直在查她在京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這件事祁家和陸家都掩飾得很好,家醜不可外揚,陸甜又愛面子,根本不肯讓別人知道她是被祁慕辭帶回去的女人推倒的。
知道的人都幫她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