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入治療室,祁宸衍不能跟進去,只能在她進去前,拉著她低聲囑咐:“不管能不能成功,都別緊張,如果實在想不起來我們也不勉強,好嗎?”
時星點頭:“嗯,我知道的。”
祁宸衍看著她,片刻,傾身擁她入懷,閉上眼靠在她肩:“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安。”
時星靠在他懷裡,拍拍他後背,聲音溫柔:“就是催眠而已,不會有事的,你別怕。”
梁澤恆也在一旁無奈,“三哥,是你太緊張。”
祁宸衍承認,他確實很緊張。
畢竟這次催眠,相當於讓時星第二次去親身經歷那些痛苦。
他只是想一想都覺得心髒疼痛難忍。
在治療室外著急的等著,直到兩個多小時過去,梁澤恆忽然出來。
他難得的神色慌亂,額頭布滿了冷汗,急急說:“三哥,嫂子狀態有些不對,你去看看她……”
治療室裡,時星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面容也蒼白如雪。
臉上布滿密密的汗珠。
梁澤恆在發現她不對時,已經喚醒了她。
可她醒了過來,又好像並沒有醒,她還沉在回憶中,又或者說,她像是靈魂離了體,被切割。
另一半靈魂留在了前世,被困在了生命最後的那天。
無法醒來。
那時候,時星因為受不了安然,逃跑被抓回來。
祁宸衍怕她再跑,把她困在別墅裡,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那時候,她或許也鬧夠了,終於麻木了。
她每天安安靜靜的,像個聽話的木偶人。
也許是因為她過於乖巧聽話,祁宸衍也開始不安,他慢慢的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所以他也開始給她一些自由。
偶爾他去公司,也願意聽她的意願讓她留在家裡,而不是隨時帶著她。
會答應讓她偶爾自己出去走走,反正在祁宸衍看來,時星不管走到哪兒,都逃不出他的控制範圍。
那天,祁宸衍依然是有事要去公司,離開前同她說:“星星在家要乖乖的,我很快就回來。”
她那時候整個人都窩在床裡,把自己的臉遮擋住,悶聲應他。
可他得到了回應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看了她一會兒,時星正疑惑時,她蒙著臉的被子忽然被人拉下,沒等她看清什麼,他吻上了她的唇。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接吻了。
親密什麼的,在她被燒傷後,就一直很抗拒。
這一刻,她同樣僵硬。
然後掙紮著想要推他,他卻已經退開,輕撫著她臉上的傷疤,低聲說:“星星,今天晚上,我搬來你房間住,好不好?”
時星呼吸再次急促起來,她用力搖頭,被燒毀的嗓子經過長時間的修養,能發出幹啞的低聲。
她說:“不要。”
祁宸衍輕嘆:“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你得相信我,也得慢慢習慣。星星,我們不能永遠這樣,對不對?”
時星轉過身背對他,不再說話。
祁宸衍低下頭,吻落在她耳邊,親吻著她的耳垂,低低道:“不管星星是什麼樣子,在我眼裡都是最美的,我會愛你,疼你,一輩子都對你好。
寶貝,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