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是讓你先吃嗎？”
沈菲聽到聲音，轉過眸子看過去。
淩子熙終於察覺不對勁。
小丫頭眼睛通紅，臉色很差。
下午傭人過來做晚飯，離開後給他打過電話，那個時候就說沈菲好像心情不大好。
淩子熙連公文包都來不及放置，直接走過來，“發生什麼事，告訴我。”
沈菲眼瞼低垂，沉默須臾才抬起頭。
一向明亮的眸子此刻染著幾分哀傷，對上關切的雙眼。
“子熙哥哥，夢瑤轉校了，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一聽到江夢瑤的名字，淩子熙反倒放心不少。
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費神。
公文包被隨意地丟在凳子上，淩子熙挨著沈菲坐下，語氣輕柔地道，“不是告訴你，少和她來往。她轉校與否，不值得在意。”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嗎？”
淩子熙聽出沈菲語氣夾雜的質問口吻，俊眉微蹙，薄唇抿成一條線，罕見地沒有回答她的話。
沈菲卻認為他是心虛。
白天喬安的譴責言猶在耳，愧疚了大半天的人情緒到底頂點，瞬間爆發出來、
“夢瑤不過是多住了幾天昂貴的病房，給丁源大哥打了幾次電話，就算做得不對，至於被你利用權勢趕出學校嗎？”
“對你而言，這不過是一句話、一聲吩咐。可是你知道嗎，從學校離開，對夢瑤來說就等於被毀掉一生。為什麼你還能如此冷漠地說，‘不值得在意’？子熙哥哥，難道你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幹涸的眼淚再次湧出來，哭泣的少女瞥了眼依舊沉默的人。
“子熙哥哥，我討厭你。”
重重的關門聲響起。
坐在餐桌旁的人，驀然轉身，漆黑如墨的眼眸裡一絲溫度都沒有，就這麼呆滯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