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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是習武之人，這一巴掌又用了十成的力道，沈之晶身子踉蹌，幾乎跌倒在地。
一張精緻嬌嫩的臉立馬腫起來，嘴角帶出一抹血絲。
沈之晶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她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她完了。
什麼都瞞不住了。
沈鶴無法回想，自己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如果沈之晶不是他的女兒，這個時候他有一百種手段將她弄得非死即殘。
“沈叔。”
冷涼的聲音讓沈鶴轉過頭，對上一雙暗沉的眸子。
沈鶴會意，少爺越是沒有責怪自己他越是慚愧。
“少爺，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夫人。”
沈鶴痛苦地捂住心口，他多麼希望沒生過這個女兒。
秦夜指了指站在旁邊一臉菜色的洪天明和吳霞，語氣淩厲，“你們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是。”吳霞搶先一步開口。
這件事她本來就不是主謀，這次正在休假突然被叫過來她就意識到什麼，她一定要爭取機會將功贖罪。
否則，她的前途，甚至全家人這輩子都可能被毀了。
有了這份決心，吳霞的表情由緊張害怕變成坦然面對。
“半個月前，之晶小姐來找洪醫生，後來洪醫生把我也叫過去了，給了我們一人五十萬，讓我們給她做一件事。”
沈之晶抬手擦了擦嘴角，沒有阻止吳霞說下去。
吳霞吸了口氣，繼續道，“後來我才知道，之晶小姐讓我們做的是給沈夫人配合演戲。洪醫生會準備藥劑，注射後能讓人昏迷不醒，當然也有對應的解藥。等到藥劑起作用時，就配合說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導致心肌炎複發，陷入永久性昏迷。”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兩個人都知道這個計劃，隨時等候之晶小姐的吩咐。”
“可是......”吳霞嚥了咽口水，聲音又幹又緊。
“可是六天前，之晶小姐讓我們給夫人注射解藥我們才發現，其實我和洪醫生都沒給夫人注射迷藥。我們都很害怕，馬上重新檢查，卻查不出原因，之晶小姐威脅我們不能說出去。”
“是啊，是啊。”洪天明終於逮到機會替自己洗白，“我真的很想對夜少坦白，可是我們不敢啊。之晶小姐不讓說，說我們要是敢洩露半個字就後果慘重。”
吳霞跟著不住地點頭。
雖然兩個人的話基本屬實，但矛頭全部指向沈之晶，很明顯地在推卸責任。
沈之晶在心底苦笑。
洪天明和吳霞可以把事情全推到自己身上，那她呢？
難道要指著病床上不能說話的人，告訴少爺、告訴父親，自己其實是被逼無奈，求他們原諒自己？
這樣的說法，只會讓自己處境更慘。到了現在的地步，她只有選擇道出全部事實。
一時之間，病房裡安靜下來，空氣像是凝滯了，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沈之晶雙腿彎曲，再次跪下來，對著秦夜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夫人的吩咐不管是什麼我都只能照做，但是我真的以為夫人是被藥物影響才導致昏迷。我沒想過，她真的犯病了。我害怕，不敢說出來，所以才拖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