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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墨一聽段淵讓他等一下，心裡的猜測幾乎有了十成把握，等到見到人淡定從容地從樓下走過來，眉頭再次蹙起。
他不想說話，就這樣保持原來的姿勢，臉色微緊，等著段淵開口。
果然，安靜的氣氛沒持續多久，段淵在他面前坐下。
“大哥，我剛剛說的話都是非常認真。公司的事我不想多說，就秦氏集團現在的案子，你讓下面的人一定要嚴格辦理，同時媒體那邊該得到的資訊就放出去，不要畏懼。”
“然後呢？”段墨斜眼輕笑，笑意極淺，“然後你等著秦氏倒臺？我的好弟弟，你不會這麼天真吧？”
段淵對他話裡的暗諷當做沒聽到，繼續說：
“大哥，你只要答應我照做就可以了，對你並不難。”
“如果我不答應呢？”段墨反問。
“你會同意的。就為了爺爺和我這個弟弟，你再有別的想法，也會放家人放在第一位。”
段淵很瞭解這個大哥，對他而言工作和金錢、地位都不重要，只有“段氏”這兩個字才能真正影響到他。所以，他才這麼肯定。
一時之間，空氣變得靜謐得有些窒息。
段墨不得不承認，這個弟弟雖然從小和自己不在一起長大，但是對他很瞭解，一句話所表述的意思與實際分毫不差。
是的，對他而言放棄從商卻選擇從政就是不想躲在段氏的庇護下享受衣食無憂的日子，但越是這樣他感激段家給了他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業的機會。
有段家才有他段墨，才有他如今晉城公安局局長的存在。
如今，弟弟所做的事他一千萬個反對和抗議，卻最終拗不過家裡的意見，爺爺支援、弟弟堅持，他還能如何。
心底的情緒起起伏伏，幾番調整後才得到平複。末了，他還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猜測：
“對付秦氏，你說給爺爺聽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全部事實吧？”
段墨的眸光閃了閃，身子一僵，沒有吭聲。
如此細微的動作在平常人面前完全無法被察覺，卻逃不開做多年刑偵工作的段墨的一雙銳眼。
他輕嘆一聲，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你別告訴我，做這一切是為了那個女人？”
“大哥！”段淵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胸腹劇烈的起伏。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不斷地用加班來麻木自己，提醒自己沒有資格去站在那個男人面前，沒有能力跟他抗衡。可是，我從沒有開心過，那些訂單，那些股東的誇獎，甚至是爺爺的滿意，我都不要，我只要她對我笑。”
“可是，她卻對他笑，在他身邊出現在她的家鄉，而我呢？只能傻傻地看著、等著、躲著？這種滋味，你不會明白。”
段淵的眉宇之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層層蔓延，讓段墨覺得就連空氣也跟著悲傷起來。
他心底那些芥蒂和怒意都被堵得死死的，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段淵突然站起身，原本低沉的情緒突然消散得幹幹淨淨，換上一副冷意決絕的表情。
“大哥，答應我的事記得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