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明豔陽高照,晴空萬裡,但屋內卻好像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張之月揪著心,難過地凝視著她,就這樣保持一個姿勢,似乎可以一直到世界末日。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清淚奪眶而出,流進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畔。孑然孤寂的女孩抿了口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由淚水瘋狂湧出,一滴一滴、一顆一顆就像斷了線的串珠,不停地往下掉。
張之月靠過去,將她攬入懷中,任由她無聲痛哭。
懷裡的嬌弱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漸漸有了啜泣聲,極其隱忍的哭泣。
隔壁的女人已經睡著了,男人守在她身邊,拉起簾子玩手機。突然聽到動靜,愣了愣,過了一會彷彿明白什麼,嘆了口氣,一直待在裡面沒有出來。
時間流逝。
終於哭累了,睡著了。
張之月將懷裡的人輕輕放下,再次給她蓋好被子,望著布滿淚痕的小臉,心裡升起了了鈍鈍的疼。
雖然學妹一個字都沒有說,卻比瘋狂發洩更讓人覺得難過。
她做好心裡準備,接受學妹的質問或者痛哭流涕,甚至跑去醫生那裡鬧,和她一樣完全不相信這個檢查結果。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張之月長長地嘆了口氣,眉頭皺得緊緊地,在病床旁守了一會,起身離開。
“麻煩幫她轉一個單獨的病房。”
張之月對醫生道。
醫生對她的要求感到詫異,猶豫片刻,輕輕點頭。
中心醫院確實有單獨的病房,收費是普通病房的五倍,既然病人家屬有要求,現在正好有床位。
頓了頓,醫生問:
“決定好了嗎?是不是現在就給病人安排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