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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早就不想幹了，要不是老婆攔著，他的辭職書一早就遞上去了。
他如今有房有車，老婆的單位也不錯，家庭負擔並不重。樹挪死、人挪活，以他的工作經歷和能力，換個地方也許更好。
可是他老婆不同意，說，人人都羨慕她老公在風華這樣的大公司上班，幹嘛要走。半是安慰、半是警告，就是不讓他提辭職。
人一旦心裡有了想法，就會體現在工作上。這段時間，他本本分分做著事，其他的不聞不問。
也就是聽說秦氏那邊會來人，而且是外號“薇後”的簡助理，他才重新活絡了心思。故意讓前臺領她去黃振東辦公室，又讓她看到真實的在職名單。
他知道，簡薇一定會發現安娜的名字。他甚至做好心理準備，自己前腳出去、後腳被喚回來。結果，沒想到，現在兩個人在這裡同桌用餐了。
宋源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晃了晃腦袋。
“總經理的職位空了大半年，一直是杜副總暫代。大家都以為杜副總遲早會扶正，沒想到公司突然從分公司調來黃總。黃總一上臺就推行改革，很多老員工都私下抱怨。所以，當黃總和簡助理你去了秦氏，這邊人事任命雖然沒有下來，大部分人又開始向杜總看齊。杜總在你們走後的第三天就讓我給安娜辦複職，我不同意。後面，我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
宋源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杜總動不動把我叫去他辦公室談話，一談就是大半個小時，對我軟硬兼施，我只能裝傻。後面，竟然連我手下的人都不放過，隨便尋了個藉口就把人弄到他跟前，疾言厲色地訓斥。有兩個新來的女孩，當場就被他說哭了。”
“他行事作風一貫如此？”簡薇問。
“我們之前接觸不多，倒還好。”宋源一頓，“後面杜總的動作更大了。仗著和財務經理關繫好，授意他對我們部門的借款、報銷、付款申請進行各種為難。我們人事行政大大小小各項費用，幾乎每天都有，隨便一拖我都耽誤不起。下半年的活動、專案一個接一個，得罪了財務我們的工作根本沒法開展。給人打工哪有不委屈的，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我不能讓下面的人跟著我受罪。”
“所以，你就同意了讓安娜回來。”簡薇接著他的話，又補了一句，“還讓他用總經理辦公室。”
“啊……是。”宋源偏過頭去，臉上訕訕的，硬著頭皮道，“杜總說自己的辦公室空調漏水，讓我給他換一個。我給他尋好了，他又說地方太小，還說黃總去了晉城就不會回來，他的辦公室空著也是浪費。這次秦氏總部安排你過來開會，我就趁機勸他搬回去了。”
這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情況，在很多公司都會存在。
簡薇點了點頭，想起方才沈菲的調查結果，抬起眸子看向宋源，問道：
“那你知道杜鵬為什麼要讓安娜回來嗎？”
……這個問題，宋源沒有問杜鵬，但是，他確實清楚其中的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