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帝用殺蕭元邃來威脅秦王放棄上黨蒲坂兩地的時候,秦王妃就說過不論是前朝還是本朝,都是以孝治天下,不能留人口實,所以不允許他們直接反,現在又卡在這一點上。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無崢開口道:“但這一次,是太子和齊王要先動手了。”
申屠泰轉頭看向他。
沈無崢道:“他們想要誣陷秦王殿下造反,來‘弭平叛亂’排除異己,秦王殿下何不將計就計?”
“……”
“終究,在這一場叛亂中,是一定有‘叛臣賊子’的。”
“……”
“就看誰最後站著,那麼倒下的那個,就是‘叛臣賊子’。”
申屠泰一下子明白過來。
宇文曄的目光在越來越昏暗的陰影中劇烈閃爍了幾下,沉聲道:“輔明的話有理。”
周圍眾人也都想明白了他的計策,眾人低聲商討一番,都認為這一計可行,於是紛紛點頭對宇文曄道:“就這樣!”
“殿下,幹吧!”
“我們都聽從殿下的調遣!”
“成敗在此一舉!”
可就在這時,沈無崢卻又皺著眉頭,帶著幾分遲疑的說道:“但這個計策,有一個問題。”
眾人立刻轉頭看向他,宇文曄也道:“什麼問題?”
沈無崢道:“如果要將計就計,那麼秦王殿下就必須得依從他們表面上的計策,在十日後率領秦王府的人馬先離開長安,等他們動手後再殺回來,才行。”
宇文曄道:“這是自然。”
沈無崢道:“可那樣一來,在那一段時間裡,長安城內就完全不由我們控制了。”
“……”
“但,要成這件大事,長安城不能脫離我們的掌控。”
另一邊的石玉燾不明就裡:“我們只是暫時離開長安城,等到時候打回來就行了,長安就算有一段時間不在掌控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無崢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不,一刻都不行。”
“……”
“因為我總感覺,這個計策裡,似乎還有一段空白。”
宇文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沈無崢道:“在我們離開長安的這段時間,太子和齊王都留在長安。他們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
宇文曄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子明白過來什麼。
他擰緊了眉頭,沉思半晌後道:“可是,父皇是要求十日後秦王府的人都隨我離開長安,而且旨意已下,如果我敢抗旨,他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若再出什麼意外,我們將計就計的計策只怕也會受影響。”
裴行遠道:“那,就留一個人下來?”
善童兒撅起嘴:“留誰呢?陛下如果連秦王殿下都不允許再留下,那不論我們這些人誰留下,都是欺君之罪啊。”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說道:“我留下吧。”
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