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讓大盛王朝頭疼了數年的蕭元邃!
這,就是曾經讓大業朝文帝譽為“柱國之相”的蕭元邃!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焦到了他一個人身上,而蕭元邃也並未在這樣灼灼的目光中失態,反而更加從容自若,一步一步穩健的走到了大殿中央,對著宇文淵叩拜行禮道:“罪臣蕭元邃,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淵微笑著說道:“朕已經赦免了你的罪,你已不是罪臣。”
蕭元邃再次俯首:“蕭元邃拜謝陛下!”
聽到這話,眾人恍然大悟過來,而宇文呈已經迫不及待的從宇文曄的身後站了出來,大聲說道:“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冊封蕭元邃。”
宇文淵道:“蕭元邃,朕念你才華過人,雄名克振,特賜予太子充任太子府洗馬。你要恪盡職守輔佐太子,勤勉盡責,勿負朕之厚望。”
蕭元邃道:“微臣領旨。”
宇文淵接著說道:“若能有功於國,朕不不吝賞賜;若再有二心——”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那雙已經有些渾濁,卻仍舊不減雄偉的虎目中透出了幾分殺意:“朕定嚴懲不貸!”
最後這句話,他說得格外的沉重,畢竟這一次破格提拔蕭元邃,在和宇文曄的博弈中雖然是一步好棋,可宇文淵自己也明白,棋子就是棋子,人就是人,棋子落下只隨人心,可人卻有自己的思想,信念和行動,永遠不可能像一顆真正棋子一樣那麼乖順的聽話。
尤其,是像蕭元邃這樣的棋子。
而聽到這句話的蕭元邃只沉默了片刻,立刻便跪伏下去,將臉深深的埋在兩臂之間,朗聲說道:“罪臣蒙皇上恩典,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敢有半點妄念。”
宇文淵這才一抬手:“平身吧。”
“謝陛下。”
說完,蕭元邃慢慢的抬起頭來站直了身子,而就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站在他身側的宇文曄那雙銳利又冷峻的眸子已經掃過他的臉,將他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盡收眼底。
就在這時,宇文呈笑道:“父皇,蕭元邃文武雙全,就只讓他做一個東宮洗馬,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宇文淵低頭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宇文呈笑道:“兒臣的意思是,右千牛衛大將軍一職到現在還有空缺,不如就讓蕭元邃統領如何?”
說完,他立刻轉頭看向宇文曄,道:“二哥,你身為領十二衛大將軍,不會有意見吧。”
宇文曄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領十二衛大將軍也不過是皇上的臣子,只要是皇上的旨意,為臣的無不聽從。”
“好!”
宇文淵的另一隻手也從龍椅的扶手上收了回來,整個人穩健的坐在那裡,朗聲說道:“蕭元邃聽封。”
蕭元邃再次跪倒在地,宇文淵道:“任命你為右千牛衛大將軍,宿衛東宮。”
蕭元邃道:“微臣領旨謝恩!”
宇文淵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長安事畢,現在朕只在意洛陽的政務。秦王,朕命你鎮守洛陽,撫綏四方,安輯百姓,整飭軍務,以固國本。”
“……”
“十日後,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