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笑道:“好,這給你,這是你的。”
說完便將小碗挪到他面前,又有宮女送來了高一些的褥子給他墊著坐,這孩子總算能夠到碗了,立刻抓起一旁的調羹舀起一勺來,送到嘴裡嗷嗚一聲吃了下去。
宇文淵笑道:“之前圓子吃東西還動手,現在居然會用調羹了。”
商如意笑道:“這些日子,兒臣可花了不少時間跟他掰扯這個,好幾次他還哭著不肯吃飯,餓了兩頓才肯用筷子和勺子的。”
虞明月笑道:“弟妹就不心疼嗎?”
商如意看了她一眼,平靜道:“心疼也得管孩子啊,豈有因噎廢食的道理。”
一聽孩子餓了兩頓宇文淵就有些心疼,可看著這孩子用不熟悉的姿態拿著調羹一勺一勺的吃東西的時候又覺得他可愛至極,便點頭道:“對的,正該這樣。”
玉公公上前一步,小聲道:“皇上……”
宇文淵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朕只顧著看元乾,都忘了正事了。今日是炎劼的生辰——”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臉上笑容未散,可眼神卻有些黯然,道:“這些年來事務繁忙,天下未定,朕和你們都在忙著外面大事,也沒有給他你過生。一晃眼,你都二十歲了(虛歲)。”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宇文呈的身上。
直到這個時候,商如意也才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大概是因為這些年來宇文呈總是和他們作對,讓她越發厭惡起這個小叔子來,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是看對方不順眼,說完了必須得說的話後便各自離去,也不怎麼細看他,此刻再看,才發現他的確是長大了。和當初自己在婚宴上看到的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不同,那個時候的他倒也壯實,可那是少年人的壯實,現在的他經過了洛陽一戰的歷練——哪怕沒甚戰功,可畢竟上了戰場,胳膊愈發粗壯有力,肩膀胸膛也厚實多了,全然不是當初那幅少年模樣。
可眼中的狡黠蠻橫,卻一成不變。
甚至有增無減。
宇文曄舉起酒杯,說道:“這杯酒,應該敬三弟。”
聞言,眾人都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宇文呈也拿起酒杯來,笑著說道:“幸好今天是我的生辰,否則莫說父皇,單說二哥敬的這杯酒就折煞我了。”
宇文曄平靜的說道:“你我兄弟,敬一杯酒何來折煞?”
宇文呈道:“二哥這話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朝中誰不知道,連老百姓都說你功高過天,兄弟我喝這一杯酒,榮幸得很吶。”
聽到“功高過天”四個字,宇文曄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平日裡有人說功高難賞,就已經是冒犯皇帝的話了,可他竟然說“過天”,這明擺著就是在挑起皇帝對自己的不滿。
果然,宇文淵的面色微微一沉。
晚點可能還有,如果寫得順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