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大步往裡走去,走到大堂,果然看到蘇長鯨穿著一身顏色晦暗,在這樣的陰天裡幾乎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常服坐在那裡喝茶,手邊的桌案上還擺了一頂帷帽,一看到他來,連忙起身行禮。
宇文呈走進去,揮手道:“不要多禮了。”
蘇長鯨立刻道:“謝殿下。”
宇文呈走到堂前坐下,又看了看蘇長鯨臉上還有兩處淤青沒有消散,於是笑道:“看起來,你這一次動手也是吃虧不少啊。”
提起這件事,蘇長鯨的臉色越發難看,咬牙道:“皇上還罰了我五百金!”
宇文呈道:“你也別委屈,難不成,你還想像那個商壽非一樣被關進大理寺牢房,等著皇帝陛下消了氣之後再放出來嗎?”
蘇長鯨立刻道:“是。微臣也知道,這一回能安然無恙,都是齊王殿下為微臣求情。”
宇文呈淡淡一笑,擺了擺手。
蘇長鯨又道:“只可惜,這一次只是打掉了千牛衛的氣焰,卻沒能把秦王拉下馬——說起來皇上也太偏心了,他明明身為領十二衛大將軍,我們兩邊打成這樣,不論如何也應該治他個治下不嚴的罪,可皇上竟然一句責備他的話都沒有,還——”
宇文呈冷冷看了他一眼,蘇長鯨只能把後面的話都吞了下去。
大堂內立刻安靜了下來,可安靜了沒多久,宇文呈尖刻的聲音一響起,就像是一把刀子割開了寧靜似得,道:“但不論如何,總算是把這趟水攪混了。”
“……”
“只可憐我那位皇嫂,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還在那兒嘴硬,等著我為他們出力呢,哈哈哈哈。”
蘇長鯨也應和笑道:“是啊。”
他身為虞定興的女婿,看上去似乎自然會站在太子陣營裡,和齊王有來往也並不奇怪,但今天會暗地裡來此,其實是因為他一早就跟齊王暗中有了勾連。
這也不為別的,迎娶虞明珠的時候他就已經知曉自己的妻子和太子妃不睦,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死心塌地的跟著太子做事,很可能苦吃了,功卻撈不著,畢竟那太子妃虞明月心胸狹隘,最喜歡挾私報復,據他所知,之前的樓應雄,樓良娣都是被虞明月暗算的。
太子還未即位她都能這麼胡作非為,自斷臂膀,等到太子真的登上帝位,他們這些人哪裡還有活路?
只能另尋出路。
笑過之後,蘇長鯨又道:“不知,殿下準備如何——出力?”
宇文呈淡淡一笑,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蘇長鯨聽得連連點頭,之後卻又漸漸皺起眉頭,道:“可是這樣,真的能斷絕掉秦王東行之路嗎?”
宇文呈道:“這是釜底抽薪之計。”
“……”
“那麼好的一張牌,若不在這個時候用了,豈不是要爛在手裡?”
蘇長鯨點了點頭,其實,這方面的計策宇文呈的確算得上精明,但他擔心的還有另一件事,畢竟他暗中站位齊王,可不是為了幫他去推太子。
於是低聲道:“可是,若真的為太子殿下掃清了一切障礙,那齊王殿下你——”
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