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商如意那個時候也恨不得千刀萬剮了這個毒婦,可事情過去後,她也冷靜下來:“父皇把她關押之後,太子來找了我幾次,但我始終稱病閉門不見。最後,韓予慧在大理寺牢房裡自盡了。”
“……”
“也算是給她自己留了個體面。”
“……”
“其實,就算你不問我,我也要找機會把這件事跟你說清楚,只是現在洛陽城的事情還沒了結,我不想你分心。我自作主張逼死了韓予慧,太子這一回算是恨透了我,父皇恐怕也——”
宇文曄道:“無妨。”
“……”
“你不做,那就是我回去動手,結果都一樣。”
“……”
“那就不是她自己不給自己留體面,而是她不給太子,不給父皇,不給大家留體面。”
商如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再說了,”
宇文曄冷峻的眼微微眯起,閃過了一絲傲慢和不屑:“這件事就跟府庫起火一樣,他們就算不滿,又能如何?”
商如意眨眨眼睛,也回過味來,自己逼死韓予慧的舉動,其實跟宇文曄拿下府庫的舉動幾乎是一樣的,只不過自己憑藉的是身為秦王妃受的委屈,而宇文曄則是憑藉滔天的戰功,但他們兩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局勢下,卻做出了幾乎一樣的選擇。
宇文曄沉沉的出了一口氣,又道:“對了,元乾的身體如何?”
商如意忙道:“你放心,但凡他有一點不好,我也不會離開他身邊的。況且,韓予慧一死,宮中就能安靜一段時間,父皇終究還是心疼這個孫兒,斷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
宇文曄的神色這才稍緩了一些。
想了一會兒,他又低頭看著商如意,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怕嗎?”
商如意正色道:“我清清白白,不怕。再說了,你有的是戰功,我怕什麼?”
宇文曄忍不住笑了起來,將玉牌塞回到她手中。
從他懷裡拿出的玉牌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暖暖的,讓這塊本就溫潤的玉石更潤滑細膩了些。商如意用指尖摩挲著那羊脂般的玉石,又說道:“對了,你剛剛說官遲英在忙什麼啊?”
宇文曄道:“洛陽城那些所謂的文臣武將,全都是一群跟著梁士德舉兵的烏合之眾,有一點見識的都在最後這幾個月,要麼死諫,要麼離開他,留下的十不存一。我先暫時把這些人都關押起來,若有用的將來再赦,現在城中的很多事需要疏導處理,只能暫時讓官家,還有其他幾家多出力。”
商如意點點頭,官家和其他幾家,都是當初反對楚暘南下江都的,經過這幾年的折騰,反倒印證了他們的正確。讓他們幫著治理洛陽,自然是最好的。
宇文曄接著道:“官遲英這兩天就是跟著官岙處理一些事。”
商如意想了想,問道:“他,算是能出頭了吧?”
宇文曄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期盼的樣子,只淡淡勾了勾唇角,道:“只拿下洛陽城的功勞,就夠他揚名了,可要在官場上出頭,還有的學。他很聰明,但萬事不能太急。”
商如意道:“官大人肯帶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