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的宇文愆面帶微笑,那笑容清淺,卻又給人一種近乎陽光一般熾熱的錯覺,那雙半透明的眼瞳也被濃烈的一身濃烈的紅映出了濃郁的眼神,如同火焰一般,和平時清淨的他相比,仍舊玉樹臨風,仍舊濁世翩翩,仍舊俊美無儔,只是過去的他,清逸如雲,而現在的他,霞姿月韻,
不同的只是衣裳的顏色,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他走上前來,對著宇文曄和商如意笑道:“二弟,弟妹,你們來了。”
宇文曄的腳步似也遲滯了一瞬。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為看到這陌生的一幕而有些意外,令他的腳步都不自覺的沉重了,但他並未遲疑太久,立刻也迎上前去,對著宇文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皇兄,恭喜。”
商如意也道:“恭喜太子殿下。”
宇文愆笑得兩眼彎起,讓人分辨不清他的目光在看著誰,又好像,只是籠統的從他二人的身上劃過:“多謝。”
說完,那含笑的,彷彿水波瀲灩的目光最後落到了他們身後,那被圖舍兒抱在懷中,不停的哭鬧掙扎的圓子,然後笑道:“要說我今日最想見的,二弟和弟妹還是其次,這個小侄兒,才是我最盼著的。”
他這話一出,周圍跟上來的人,目光也都變了。
或凝重,或熾熱,或遲疑,或輕蔑。
雖然這是這位皇長孫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可從他出生之日起,關於他的訊息就在整個朝堂,整個長安城內傳播著,為了他,太子“讓”出了自己的承乾殿;為了他,皇帝陛下還親自前往承乾殿守望,雖然現在還沒有賜名,可眾人也聽說,在他滿月的時候,皇帝甚至要為他舉行盛大的酒宴慶賀,還是秦王妃再三辭讓,才得以免去。
即便如此,宇文淵每日賞賜給秦王妃,給小殿下的東西仍源源不斷,累逾千金,連那些上陣殺敵的將士們,都很少有過這般的厚待。
可見,宇文淵對這個皇長孫的看重了。
所以此刻皇太子和皇長孫的相見,說起來並不是什麼大場面,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微涼的空氣中彷彿都有一絲火花迸發出來。
而宇文曄聞言,眼神卻莫名的一沉,彷彿想起了圓子剛出生的那晚,宇文愆抱著這孩子時的一幕。但他還是淡淡一笑,道:“之前臣弟就說過,等到孩子出生,要帶他來這裡慶賀皇兄的喬遷之喜,卻沒想到,皇兄是雙喜臨門,臣弟這孩子也算是有福,能來沾沾他皇叔的喜氣了。”
說完,招了招手,身後的圖舍兒忙抱著孩子走上前來,對著太子殿下行了個禮。
宇文愆邁出一步,低頭看向她懷中的襁褓。
剛剛一路上,雖然馬車顛簸,也有周圍的人聲鼎沸,可這孩子竟然一直都睡得穩穩當當,好像外面的一切紛擾都打擾不到他,而一看到他,原本被一身紅衣映得有些喧囂的眼神,竟然也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宇文愆定定的看著那熟睡中的孩子,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就在這時,襁褓中的圓子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小臉微微一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