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商如意搖搖頭,將茶杯放回到桌上,慢條斯理的道:“秦王走了這幾個月,她一面都沒見上,如今想要見見他也是情有可原,你別沒事找事了。”
說著,又問道:“我們走了這些日子,你沒跟那邊的人鬧事吧?”
圖舍兒立刻正經的道:“當然沒有!”
“……”
“只是,他們的人都不喜歡我們,連公——楚夫人也是,看著我們就把眼珠往天上轉,我們跟她請安,她也冷冷淡淡的。”
“……”
“哼,她以為只有她討厭我們,其實我們也不喜歡她呀!”
商如意忍不住笑了笑。
但笑容中,卻又幾分放鬆,甚至輕聲道:“那,還好。”
也就是說楚若胭所有的力氣,甚至勉強稱之為“惡意”的心思,都只用在了感情上,嫁給宇文曄,守在他身邊,就是她畢生所願;至少目前看來,她並沒有真的要加害什麼人,也並沒有要與自己為敵。
情敵和真正的敵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聽見圖舍兒這麼說,倒是暫時可以放下心來。
畢竟,如果他們猜得沒錯,今晚宇文淵很可能對宇文愆和虞明月的事做出安排,今後,如果虞明月真的成為了太子妃,就壓在了自己的頭上,對付她就夠吃力了,商如意實在不想再跟楚若胭有什麼衝突。
說起來,她也不能不承認,在知曉自己和楚暘有那一段關係之前,哪怕自己嫁給了宇文曄,這位萬千嬌寵的公主也並沒有對自己露出什麼惡意,她曾經稱呼的“姐姐”,曾經的微笑和親近,並非虛假。
只是,物是人非。
有些時候,世事的複雜變幻與人心一般,難測,難斷。
想到這裡,商如意在心裡輕嘆了一聲,又對著圖舍兒道:“你喜歡她也好,不喜歡她也罷,懂規矩守本分就行。千萬別做出格的事,明白嗎?”
圖舍兒立刻道:“奴婢當然知道,這是宮裡!”
商如意嗔了她一眼,又笑起來。
說起來她還真的有點餓,大概是因為剛回來就接了那麼重要的一道聖旨,也的確受了很大的“打擊”,消耗了不少體力,於是就著熱茶吃了好幾塊點心,一邊吃一邊問圖舍兒:“對了,我剛剛在宮門外迎駕的官員裡沒看到裴行遠。你們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圖舍兒立刻搖頭:“奴婢們只在宮中,不曉得裴大人的事。”
商如意聞言,也笑了笑。
對啊,裴行遠畢竟是外廷的大臣,就算跟他們親近,但也不到宮中的宮女們都能知道他的情況的地步。看來,還得再找人去問問。
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吃完了點心,圖舍兒一邊收拾杯盞一邊問她:“王妃,你要去沐浴了嗎?”
商如意擦了擦嘴,道:“不,再等等。”
說話間,她忍不住抬頭往殿外看去,正好就看到宇文曄從外面走了進來。
商如意立刻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