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宇文曄看著他:“那麼——”
可他的話沒說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佇列隊整齊計程車兵朝著他們走來,領頭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規規矩矩的對著他們行了個禮:“大公子,二公子,少夫人。”
“薛叔?”
“你怎麼來了?”
來者正是宇文淵身邊的長隨薛道彤!
他似乎是早有準備的走過來,正好站在兩邊對峙的正中央,看了看宇文曄,又看了看宇文愆,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宇文愆身邊的虞明月身上。
他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在延祚坊中贈藥的善心人了。”
虞明月顯然對他也並不陌生,拱手行了個禮:“我是虞明月。”
“虞——”
薛道彤雖然只是一個長隨,可畢竟是宇文淵身邊的長隨,見識過人,性情卻比常人更沉穩數倍,聽到這個姓,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仍舊面不改色的微笑著道:“原來是虞小姐。”
他拱手行了個禮,然後道:“就請大公子,二公子,少夫人,和這位虞小姐,一道進宮吧。”
宇文愆眉心微微一蹙:“薛叔,你是說——”
薛道彤笑道:“國公要見你們。”
“……”
這一下,這條長街上徹底陷入了沉靜,宇文曄和身邊的沈無崢、裴行遠對視了一眼,再看向商如意,眾人的眼神都有些發沉。
他們之前想的,果然沒錯。
宇文淵並非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也不是真的老糊塗,他只是要讓這些年輕人去辦事,事成,才是他要的結果。但不論事成事敗,大局的走勢,必須掌控在他的手裡。
所以現在,一切走上臺面之後,他便要出手了。
聽見薛道彤這麼說,宇文愆和虞明月也對視了一眼,後者雖然也有些驚訝,但似乎也不算太意外,似早有準備,甚至有幾分坦然的對著薛道彤點了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只有宇文愆,他的眼神中,有一絲淡淡的,彷彿還在掙扎著的猶豫。
可是,薛道彤已經一抬手:“請吧。”
在他的示意下,幾個人便也不再多話,都紛紛轉身走了出去,只有沈無崢和裴行遠還立在原地,薛道彤對著他們兩微笑著說道:“兩位公子,國公知道你們為了治理此次瘟疫,也是勞苦功高。但今日,尚有家事要論,就暫且不與兩位公子相見了,請你們先回去休息。”
“……”
“裴公子,你的傷——國公已經從太醫署抽調了一位醫正前往府上,晚些時候,就能為你診治。”
他這麼說,就是催促二人回家,並且告訴他們,今天宇文淵要辦的,只有家事。
與他們無關。
沈無崢只看了商如意一眼,便淡淡一笑,行禮道:“我代行遠,多謝國公厚賜。”
薛道彤也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一直看著他們走遠了,裴行遠才慢慢的走到沈無崢的身邊,輕聲說道:“你說得果然沒錯,國公還真不是老糊塗,我們的一舉一動,果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沈無崢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冷光。
剛剛那一瞬間,雖然也許身處其中的人感覺不到,但如果有一個局外人走過來就能看得很清楚,宇文愆和虞明月,宇文曄和商如意,加上他跟裴行遠,便是這大興城內一直纏鬥的兩股勢力。
或許,也是將來在朝堂上,會繼續爭鬥的兩方。
而盛國公正好讓薛道彤過來,把兩邊的人都聚到一處,然後一起離開,是不是也是某種暗示?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今天最重要的,莫過於剛剛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