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定興立刻笑道:“是。”
商如意一聽,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已經隱隱攥成拳頭。
她何嘗看不出,這是虞定興故意之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長樂坊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從一開始,左驍衛軍從城外找回的染上了瘟疫的百姓中,病情最嚴重的都被他分派到了長樂坊。病患人數眾多,病情嚴重,如今又連湯藥都不濟,治癒的效力和人數不可能與延祚坊相比,否則,宇文曄也不會直到現在還不上報治癒人數和名冊。
可他故意在宇文淵面前問出這個問題,就是要讓宇文曄難堪。
更要讓宇文淵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兩個兒子,誰的能力更勝一籌,這樣一來,之後的“重賞”,也就順理成章了。
想到這裡,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又長嘆了一口氣,對著宇文淵道:“都是如意不好,若如意能好好的輔佐夫君,也不會讓長樂坊的瘟疫一再拖延。”
宇文淵雖有失望,但聽見她這麼說,還是立刻擺了擺手:“你這是什麼話。”
“……”
“瘟疫治理本就艱難,你們到底還年輕,缺乏經驗,倒也不是你們的錯。”
商如意立刻笑道:“說起經驗,還是大哥治理東城有方,才能讓延祚坊中的病患那麼快就治癒。”
“……?”
似有些意外她會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說到自己,宇文愆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然後道:“哪裡。”
商如意又道:“還希望大哥能不吝賜教,有了大哥的經驗,我們在長樂坊中,也能多救治些病人,讓他們早日痊癒。”
一旁的虞定興不聲不響,卻是冷冷的出了一口氣。
“……”
宇文愆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她,又沉默了一會兒,溫和的說道:“這,是當然。”
聽見他的話,宇文淵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不錯,雖然這一次大興城是東西二城分而治之,但說到底,最終目的還是要儘快絕清瘟疫,還老百姓安居樂業。”
“……”
“只有你們兄弟齊心,才能做成這件事。”
宇文愆和宇文曄立刻上前一步,齊聲道:“是。”
商如意看了看他們,又看向宇文淵,微笑著道:“爹說得對,俗話說打虎還靠親兄弟,若兄弟之間都不能守望相助,那這烽煙亂世中,還能指望誰呢。”
“……”
“所以——兄弟齊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兄弟齊心”四個字,她格外的加重了一些語氣,宇文淵聽得也連連點頭。
宇文愆又看了她一眼,眼神似有些閃爍,但仍然沒說什麼。
這時,宇文淵又轉頭看向虞定興,道:“對了,你剛剛說還有事未及稟報,是什麼事啊?”
“呃,是——”
虞定興似是沒想到宇文淵還記得這個,正遲疑著,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走到了門口,眾人都下意識的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