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
想到這裡,他用力的咬了咬牙,而手上,也不由自主的用力,將她纖細的腰肢更緊的錮在自己的懷裡,低頭將臉埋到她的肩上。
這一刻,商如意幾乎窒息。
可她還是柔順的,更全無抵抗的靠進他懷裡,任由他緊抱著自己。
許久,宇文曄埋在她的頸項間,悶悶的發出了一個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道:“我只是有點生自己的氣。”
商如意眼瞳微微一震:“為什麼?”
“如果,我沒有病倒,就好了”
“……”
“如果這一次,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昏迷,就好了。”
這樣的話,這段日子你就不用為我擔心,為我去闖那些刀山火海,而陪在你身邊的人,就會一直都是我。
也就不會——
就在他心裡糾結得幾乎要窒息的時候,卻聽見靠在他懷裡的人發出了一聲輕笑。在這樣靜謐的房間裡,那輕笑如同一陣清風,忽的一下從兩人緊貼在一處的身子裡掠過,捲走了沉悶的心緒。
宇文曄皺著眉頭,又將她纖細的腰肢用力一勒:“笑什麼?”
商如意被勒得呼吸又是一沉,可她並不覺得難受,仍然笑著,甚至帶著幾分愉悅的道:“人吃五穀,豈能不病?”
“……”
“你病著的時候,我一直在你身邊——這樣,你還要生氣嗎?”
“……!”
宇文曄的心跳又沉了一下。
可這一次,不再是生氣,而是心口有一點說不出的灼熱,幾乎要噴薄而出,將兩個人都焚燒殆盡一般。
但幸好,他還是清醒的。
畢竟剛剛經過一場大戰,哪怕睡了半日,體力還不足以讓他負荷其他的事。
而商如意,也不允許。
就在兩個人耳鬢廝磨,絮絮細語了一會兒之後,臥雪和圖舍兒都忙碌起來,送來了熬好的藥,還有專門為兩個人準備的豐盛的午餐,兩個人吃飽喝足,宇文曄又睡了半日午覺,等到日頭偏西,代俊良便前來稟報下面安置隴西降兵的情況。
十餘萬的降兵,突然進入到他們剛剛攻打過,血戰過的扶風城內,周圍又是些跟他們曾經生死相搏的人,自然會有不安定的情緒,要徹底收復這些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宇文曄道:“如果有鬧事的,不可擅自處決,一定要來稟報我。”
代俊良忙道:“是。其實,鬧事的倒不多,就是有些人偷偷的跑了。”
宇文曄並不意外,只想了想便說道:“這些人跟了薛獻那麼久,還有些在隴西有家業,受脅投降都是一時的,等他們冷靜下來,有人跑也正常。記住,不可以去追,更不可以殺,他們要跑,可以讓他們跑。”
“……”
“但留下的,一定要好生安撫。”
代俊良道:“是。”
稟報完下面的事,他便起身離開,不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宇文曄便又休息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兩個人都是這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