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少夫人果然,智勇雙全。”
商如意忙說道:“薛叔這話我不敢當。”
“說什麼敢不敢當的,”
薛道彤輕嘆道:“國公時常誇讚少夫人是將門虎女,能得你做兒媳婦,是公子的福氣。如今看來,國公倒是一點都沒看錯。”
“……”
“有少夫人在,二公子無虞也。”
他這話,固然是誇讚,可商如意聽得心中卻微微一顫。
因為薛道彤口中所說的,是“公子”。
既非大公子,也非二公子,這有些模糊的稱呼,顯然是他刻意省略了,也就可想而知,宇文淵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怕是自己悔婚改嫁之前。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也感覺到身邊的人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呼吸彷彿沉了一下。
下一刻,就聽見身邊的人微笑著說道:“薛叔,你這一次過來辛苦了,也怪我事先沒有弄清楚,就把信傳回去,讓父親擔心。既然沒事,那我們就立刻啟程回去吧,儘快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父親,免得讓他老人家再擔心。”
薛道彤道:“這是自然。”
他點點頭,又沉下臉來,咬牙道:“只是沒想到,二公子這一次出征,竟然遇上了這麼多的事。不僅染病,竟然還有人想要暗害他。那宋煜,到底是因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謀害朝廷的大將軍!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眾人的神情都有些複雜。
雖然宇文愆表示要儘快啟程,但薛道彤身為國公的親信,又是遠道而來,自然不可能剛剛一來就立刻折返,殷長嶽和代俊良還是要設下酒宴招待這位親使;更何況,三天前宇文愆來的時候,就因為火災的事情而沒有設宴款待,這一次,也算是一併接風,又送行了。
不過,商如意就沒有去參與這個酒宴。
一來,宇文曄的病情剛有起色,她還是要繼續守在他身邊;二來,男人們的酒局,她身為女子,又沒有夫君在身邊,自然不好去參與的。
於是,便留了下來。
忙碌了幾乎一天一夜,直到這個時候,商如意才來得及去沐浴一番,洗淨了身上的血汙塵土,再回到房中,就聽到裡面又傳來了圖舍兒的聲音——
“我都說了,這些事我來做。”
商如意走進去一看,只見圖舍兒和臥雪正在爭搶她剛剛換下來的衣裳,準備拿去洗,圖舍兒一把將銅盆搶過來,近乎蠻橫的道:“伱,你去睡你的吧!”
臥雪雖然身手不錯,但因為之前的事情一直理虧,對著圖舍兒,難免有些氣短的意思。
這個時候,被呵斥得愣住了。
正當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商如意慢慢的走進房中,看著圖舍兒僵硬的臉色,又看了看臥雪,微笑著說道:“你這幾天都沒合過眼,舍兒是想讓你去休息。你就聽她的話吧。”
“……”
臥雪睜大眼睛看著她,又看了看圖舍兒,圖舍兒將脖子轉到一邊。
半晌,臥雪輕聲道:“是。”
說完,便低著頭,轉身走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商如意這才笑了笑,又回頭看了看臉色仍舊僵硬的圖舍兒,然後笑道:“你也是,好好的話不會好好的說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