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去想白天自己跟程橋在一起的事,他怎麼會知道,他們說過的話,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只費力的抬起有些沉重的頭:“什麼?”
宇文曄道:“他的訊息很及時,我也拷問了臥雪,她說,你收到那個訊息之後,立刻就去見了——那個人。”
“……”
“可你沒有稟報,甚至也沒有任何舉動自救。”
“……”
“為什麼?!”
商如意的身子又一次戰慄了起來。
不知是剛剛噩夢帶來的恐懼感還沒有完全驅散,還是他的話語中有一種穿透一切的犀利讓她心口漸漸的發痛,她咬著牙,支撐著自己開口,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問,沒有意義。”
“不,有!”
宇文曄的聲音低沉,更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堅定,如同他此刻在黑暗中也亮得出奇的雙眼,靜靜盯著商如意,似乎不容許她有任何的退避。
他說道:“至少,讓我明白一件事。”
“……”
商如意只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燙,好像在被什麼無形的酷刑折磨著,而在這個人的面前,她也的確避無可避,只能蜷縮著抱緊自己,啞聲道:“我不知道你明白了什麼,但我不想聽了。你走吧。”
宇文曄非但沒走,反倒更傾身上前,幾乎湊到她的耳邊。
他沉聲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把程橋傳給你的訊息稟報上去,而是一心陪著——他!你陪著他遊園,陪著他踏青,陪著他飲酒作樂,甚至,陪著他去光明大殿。連最後,面對禁衛軍的時候也全然不在意。”
這一刻,他的話讓那一切回憶都活了。
甚至,比剛剛在夢中場景還更鮮活,商如意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卻被宇文曄用雙手錮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因為那天有個訊息進了江都——就是父親起兵的訊息!”
“……!”
商如意靠在他的懷中,忽的一顫。
宇文曄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戰慄,他咬著牙,低頭對著懷中這具有些虛軟,更好像有些發燙的身子,咬牙道:“你以為,我跟他一起起兵,對嗎?”
“……”
“你以為,我不顧你的死活,對嗎?”
“……”
“所以,你陪著他——”
“我沒有!”
商如意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想要抽出自己的雙手,可宇文曄鐵鉗般的手腕根本不容許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她的掙扎在他的面前顯得那麼無力,她只能拼命的否認:“我沒有!”
但這個時候,宇文曄根本不聽她的任何辯駁。
即便那辯駁,已經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甚至直接將她抱進懷裡,在漆黑的夜色中,用力的盯著那雙已經閃爍著淚光的雙眼,咬牙道:“商如意,我早就跟你說過,就算我們之間只是交易,就算我對你沒有感情,我也不會佔一個女人的便宜,也不可能,不顧她的性命。”
“……”
“更何況你,我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