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泠泠一下子跟按了消音鍵似的,捧著她的奶茶,垂頭安靜如雞。
聞如一一把搶過她手上的奶茶,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易泠泠,我生氣了。”
易泠泠及欲張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是你那天看到的那樣……”
“你們怎麼勾搭到一起的?你不是一直看不慣他嗎?”
聞如一這幾天想破頭也沒想到,這兩個人看起來毫無交際的人,是怎麼滾到同一張床上去的。
仔細想想,比較奇怪的點就一個。
上次向言敘約吳成州在瀾大打球,完事她提出吃火鍋,說叫上易泠泠,吳成州之前還想當電燈泡跟著去的,結果聽到這名字,馬上就溜了。
那時候沒細想,現在回過頭來琢磨琢磨,這兩個人有情況,說不定從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易泠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和吳成州也沒見過幾次,要說真正脫離你的原因,單獨聯系,還是因為一個小事情。”
聞如一的興趣被勾起來:“什麼事?”
“我上班的地方跟吳成州在同一棟樓,有天早上我要遲到了,跟他在電梯裡碰見,說了兩嘴才知道的。”
吳成州畢業以後在一家科技公司做程式猿,聞如一聽他提過一次公司名字,只是沒記住,不過科技公司似乎都在新城區那邊。
“我那個前任,分手後知道我來瀾市工作,來找過我一次。他想複合,我不願意,然後在公司樓下拉拉扯扯挺難看的,那天碰見了吳成州,他可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替我解了圍。”
聞如一的重點成功被帶偏:“那個渣男來找你,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我怕出人命。”
“……”
聞如一聽出畫外音,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哪有這麼暴力,你幾個意思啊?”
易泠泠頭疼:“你還要不要聽下去?”
“你繼續說。”
“事後我請他吃飯,這樣熟悉了一些。國慶放假我不是回老家嗎?你和向言敘都去了東極島,吳成州估計無聊,說要跟著我清城玩。”
“我想著反正欠他一個人情,就同意了。國慶開同學會,我多喝了點,你知道我這人,碰不得酒,喝醉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反正第二天醒來……我和他就睡在同一張床上了……這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聞如一花了好長一段也沒能消化這一大段資訊。
直到服務生在叫他們的號,通知進去就餐,才回過神來。
聞如一為了聊天方便,特地選了個小包間,點完菜,看服務生帶上門出去後,她才說話:“易泠泠你以後不準再喝酒了!”
易泠泠垂下頭,一臉的生無可戀:“別提了,簡直是黑歷史。”
飯吃到一半,聞如一嚥下嘴裡的奶黃包,好整以暇地看著易泠泠:“一百啊,你喜歡州弟嗎?”
易泠泠正在喝粥,冷不丁地被聞如一這麼一問,嗆到不行,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聞如一覺得遊戲,撐著頭,有點小興奮地給吳成州的臉上貼金:“其實州弟這個人真的不錯,你相信我,我認定的好哥們兒,人品差不了。其實我早就想撮合你們了,只是之前看你好像很不喜歡他,就沒敢亂牽紅線,要是你們真的在一起,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哦對了,親上加親!一百,以後你就是我的親親弟妹了。”
易泠泠抽了一張衛生紙擦嘴角,聽見聞如一這般盛情,也不為所動,眼神反倒更黯淡了些:“前陣子很火的那個藝人,周靈慧,是吳成州的初戀女神吧。”
聞如一沒想到吳成州連這事兒都跟她說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誇誇他,還是罵他蠢。
“初戀談不上,畢竟沒在一起過。州弟高中被美色所誤,年少無知,當不得真的。”
易泠泠不傻,她輕笑了一下,反問:“你和向言敘難道不是年少無知的反面教材?”
聞如一有點被問住,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我們不一樣。我和向向都是好人,可那個周靈慧,是個壞女人,所以就是州弟年少無知,好在現在已經醒悟了。”
“不管周靈慧怎麼樣,在吳成州心裡,曾經的女神也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啊。男人不都這樣嗎?暗戀三年之久,忘記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聞如一沒有辦法在這裡提吳成州作保證,她思索片刻,真誠地說:“如果你真的喜歡,為什麼不試試?現在遇見一個喜歡的人,多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