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敘絲毫不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不處理好,會留疤的。”
聞如一怔住,隔了幾秒,成功會錯意,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你嫌棄我啊?”
向言敘開啟軟體,訂了兩張傍晚飛瀾市的頭等艙機票,才抬眼看她:“你會嫌棄你自己。”
“……”
聞如一膝蓋又中了一箭。
好吧,她確實是一個很臭美的人。
船到沈家門之後,向言敘打車帶著聞如一,直奔醫院。
醫生檢查過,只是擦傷,不需要縫針,給聞如一消毒包紮後,向言敘這才鬆了一口氣。
聞如一的膝蓋被紗布包成了一個小山丘,向言敘說揹她,在人多的地方,聞如一倒臉皮薄起來了,死活不肯,只讓他攙著自己慢慢走。
回瀾市的飛機還算準時,到家已過了十點,許朝暮已經出院,向言敘把聞如一送到了門口,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許朝暮扶著聞如一回臥室,看她膝蓋被包得嚴嚴實實,以為傷得很重,免不了唸叨:“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出趟門也能磕著碰著,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我陪你。”
聞如一忙擺手:“不用了,姐,這就是看著嚴重,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許朝暮看她臉色紅潤,確實不像是有事的,兩姐妹閑聊幾句,不知道是誰先沉默下來,竟有點找不到話說。
許家的事這麼一鬧,表面看上去都解決了,可聞如一和許朝暮心裡都清楚,她們也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種關繫了。
始終有心結,而這個解鈴人,卻早就不在了。
許朝暮去廚房給聞如一熱了一杯牛奶,讓她睡前記得喝,出房門前,她停下腳步,開口說:“如一,下週我要去臨市了。”
聞如一從未聽她提起,愣愣地問:“你不留在這裡嗎?”
許朝暮搖搖頭,淡笑:“那邊有公司高薪聘請我過去,做運營總監。就當換個新環境了,也挺不錯的。”
“這是媽媽留下的房子。”聞如一握著牛奶杯子,垂眸低言,“我們都可以留在這裡,姐。”
“週末我可以過來的。”
許朝暮回頭一笑,心意已決:“別多想,你永遠都是我的親生妹妹。”
“姐……”
“跟向言敘好好的,有事還是跟以前一樣,隨時找我。”
聞如一心裡聽著不是味,再抬頭時,許朝暮已經走了,門被安靜地合上。
她們確實還是親生姐妹,這輩子都是。
但或許,也僅此而已了。
——
這個週末,向母聽說聞如一回瀾市了,提前兩天就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吃飯。
向言敘週六上午有課,聞如一的膝蓋好得差不多,本打算自己開車,這還沒出門,向母的電話就來了。
“如一呀,我叫了司機過去接你,你腿沒好別開車啊,安全最重要。”
聞如一心裡一暖:“阿姨,沒那麼誇張的,我都是皮肉傷。”
“皮肉傷也是傷,你看看你,一個小姑娘,多水靈,白白嫩嫩的,可不能留疤啊。阿姨心疼,你坐司機的車過來,中午我們吃魚。”
“好。”
司機來的比預定的時間早,聞如一沒什麼禮物帶,把自己去東極島前,在家裡倒騰的牛肉醬包裝好,帶了兩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