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
向言敘把人拉回來,讓聞如一在自己跟前站好,從褲兜裡摸出錢包,抽了張一百的給她:“拿去。
聞如一腦補過度,哭喪著臉:“向向,你再生氣,也不至於就給這麼點分手費吧。”
“……”分個屁手。
向言敘差點爆粗,他努力剋制住,把錢塞在聞如一手上,按住她肩膀,往左邊一轉,指著前面幾百米外的小超市:“買水去。”
聞如一忙點頭,揣著錢跑遠了。
——
聞如一為了省時間,直接讓超市的小哥,拿著一箱礦泉水到球場,結賬的時候,順手買了一包濕紙巾,想著一會兒向言敘能用上。
傍晚時分,太陽落山,白日的暑氣散去不少,聞如一坐在看臺的第一排,從包裡拿出相機,小心地擦拭著,準備一會兒對著向言敘拍個夠。
上次看他打球還是高中的事情,一晃都有五年了,聞如一是個很容易懷舊的人,偏偏操場就是最能激起青春回憶的一個地方。
除了吳成州,其他打球的人,聞如一都不認識,不過看向言敘跟他們的互動,想來關系應該不錯。
平時兩個人走著,聞如一還不覺得向言敘多高,這猛地一分開來,見他站在同齡人中,硬是高了半個頭,跟高中的時候差不多。
以前大人老說,男孩子在一個時期使勁長個兒,以後就不長了,一輩子就那麼高。
聞如一記得高一的時候,向言敘好像就快185了,這麼些年過去,同齡人在長個,他依然在長,站在球場上,最高的人,還是他。
想到這,聞如一站起來,自己比劃了一下,平時兩個人站著,她連向言敘的肩膀都到不了,眼下一細想,這跟爸爸帶了個女兒上街有什麼區別。偏偏她還不是一個喜歡穿高跟鞋的人。
上半場結束,聞如一收起相機,走下看臺,摸出剛才買的濕紙巾,遞了一張給向言敘:“擦汗。”
周圍都知道兩個人的關系,看見聞如一過來,一群人起鬨,年紀小一點還帶頭叫了句嫂子。
聞如一臉上害羞,心裡可美得冒泡泡。
向言敘打完球,汗順著臉頰往下滴,前襟跟後背都濕了一塊,球衣貼著精瘦的曲線,胸膛堅硬,呼吸帶出來的熱氣,伴著風,吹起聞如一耳邊的發絲。
向言敘拍拍身邊的座位,靠在後面的牆上,懶洋洋地說:“你給我擦。”
聞如一挨著他坐下來,撕開濕紙巾的包裝,順著額頭,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汗。
向言敘怕聞如一擦得不順手,頭垂了些下來,遠處看去,像是他靠在聞如一的肩頭,仔細品一品,還有些撒嬌的意味。
聞如一把濕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看向言敘熱得不行,用手給他扇著風:“你會不會中暑呀,下半場不打了吧。”
女人的手纖瘦細長,白得像是被牛奶泡過的一般,手腕帶動手掌在眼前輕柔晃動,撲到身上的卻不是清涼的風。
向言敘反而更燥熱,他按下聞如一的手,眼睛微眯著,聲音有點啞:“好,不打了。”
聞如一對向言敘心頭的小心思,全然不知,看見周圍的陌生面孔,拉著他,一個一個小聲問過去。
向言敘難得好興致,逢問就答,連人有沒有女朋友這種問題,都回答了。
聞如一不是偏心,看到最後,目光落到吳成州身上,嘆了一口氣:“想給一百找個物件,真的太難了。”
向言敘按下聞如一的頭,蹂躪兩下:“你少操別人的心。”
“你說周靈慧,是州弟心裡的白月光嗎?”聞如一若有所思,“平心而論,州弟長得也挺好看的,不過一百好像不喜歡他,每次看見他都兇巴巴的……”
向言敘不經意地轉移她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麼?”
聞如一成功地被帶偏,興致盎然地說:“想吃火鍋,要不要叫上你朋友一起?”
這時,吳成州過來,正好聽見火鍋兩個字,跟聞如一差不多激動:“什麼火鍋,我也要去,帶上我啊。”
“好的呀,州弟,我把一百也叫上,人多熱鬧。”
說著,聞如一要摸出手機,吳成州聽見易泠泠的名字臉色就不對了,馬上制止:“不用了,你倆去,我就不去了,週末愉快,週末愉快。”
聞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