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一拿起來看,筆韌鋒利,是向言敘的字跡。
“學校有事,把水喝了,中午自己吃飯,我晚上回來。”
昨晚趁著酒意,她說向言敘一點也不喜歡她,其實是有氣話的成分。
聞如一不是傻子,生活的細枝末節,從在一起之後,她能感受到向言敘的變化。
他不是一個會對誰報告自己詳細行蹤的人,可他每天願意跟他說。
只要不是特別忙,資訊都是秒回,電話不過超過三聲接。
平時吃飯,一週總是不重樣的,還偏偏都是她愛吃的,但這之前,向言敘絲毫沒問過她。
聞如一是一個容易被小細節戳心窩子的人。
所以是她太貪心。
她知道向言敘是喜歡她的,可她還想要更多。
多到,哪怕有一天,向言敘知道了一切。被那些東西沖刷掉之後,剩下的喜歡,還能支撐他們在一起一輩子。
聞如一把蜂蜜水喝完,洗了杯子放回原處,回到了自己家。
昨晚跟許朝暮大吵過後,誰也沒有聯系誰。
聞如一還是怨她,也沒有辦法原諒她。
回到家後,聞如一回臥室洗澡洗漱,吹幹頭發後,下樓給德芙餵食,順便點了外賣。
點了兩份。
半小時後,外賣送來,聞如一聞著食物的味道,餓了大半天的胃在抗議,她坐下來吃了一半,漸漸失去了胃口。
平時她也一個人在家,今天卻覺得一個人這份安靜,太難熬。
聞如一最終耐不過心軟,上樓叫許朝暮。
連敲幾聲房門也無人應,聞如一直接推開,看見許朝暮躺在床上,冷聲說:“下樓吃飯。”
還是無人應。
聞如一脾氣也上來,掀開了許朝暮的被子:“難道你還要絕食跟我抗議啊!”
許朝暮沒有說話,只是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整個人蜷曲著,瑟瑟發抖。
聞如一覺得不太對勁,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臉,本想叫醒她,卻被灼熱的面板燙到。
她在發高燒。
聞如一昨夜和上午都不在家,她不能確定許朝暮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聞如一跑下樓從醫藥箱裡拿出溫度計,半分鐘後,蜂鳴聲響,聞如一拿出來一看,高達三十九度。
她不敢隨便處理,聞如一拿手機直接打了120。趁救護車沒來的時候,她從自己衣櫃裡翻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給許朝暮換上,又回房間拿了證件和銀行卡。
做完這一切,救護車也來了。
到醫院後,經過診斷是急性闌尾炎引發的高燒,醫生說送來得時間再晚一些,就有生命危險了。
聞如一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手都在發抖,難以寫出一個完整的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