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一擺弄著鏡頭,跟旁邊的實習生吩咐:“你給薛城打個電話,船不會等他一個人。”
“好的,聞姐。”
實習生把相機放下,拿上手機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打電話。
三分鐘後,回來說:“薛城說他馬上就到了。”
聞如一“嗯”了一聲,再無後話。
“聞姐,其實薛城這個人挺不好惹的,你……你也不用……”
實習生欲言又止,見聞如一不說話,後面的話,更說不出口了。
聞如一聽著有意思,反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林靜言,安靜的靜,語言的言,其實聞姐上次出差,我不是故意要偷懶的,是薛城說……說如果我不跟他一起對付你……他就讓他爸,給我的實習鑒定寫不及格……我不敢不及格,我不能延畢……對不起聞姐……”
聞如一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她站起身來,問道:“你和薛城好像是同學?”
“對,我們同班的,但攝影班,直接被推薦到印象實習的名額就只有一個,薛城是走後門加進來的,他平時在學校就橫行霸道的。我只想好好畢業,對不起聞姐,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其實你人挺好的。”
林靜言說著,還給聞如一鞠了一個躬,眼睛也紅了。
聞如一哭笑不得,她從包裡拿了張濕紙巾,遞給林靜言:“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不計較這些事。”
林靜言垂著頭,小聲說:“你沒有必要得罪薛城,到時候丟了工作不劃算。”
“我從來不主動得罪別人。”
“那你還……”
“這種欺軟怕硬的孬種,從來不會因為你對他多忍讓一分,就會多善待你一分,他只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
盡管林靜言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是弱弱反駁:“可人就是有後臺啊。”
聞如一餘光看見薛城朝這邊走來,笑意更深了些:“所以就讓他連帶著後臺,一起垮掉好了呀。”
一句話被聞如一說得雲淡風輕,卻惹來林靜言的滿臉錯愕和震驚。
——
拍完夜景,十點多收工。
薛城自己有車,聞如一順路把林靜言送回去,等回到自己家裡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半。
聞如一以最快的速度去洗了澡,出來後給向言敘打電話。
電話剛接起,聞如一收起今天不愉快的心情,元氣滿滿地說:“報告男朋友,我已經回家了,安全卡,滴——”
向言敘也剛洗完澡,聲音也像是沾染了水汽,比平時要溫潤些:“你比我還忙。”
聞如一把今天在手機上拍的照片,傳到電腦裡,用印表機列印出來,一邊說:“那可不,我要賺錢養你。”
向言敘笑了聲:“你還想養我?”
“畢竟向向還是研究生呢。”
話說完,聞如一覺得不太對,自說自話:“怎麼突然有種我比你大的錯覺?你還要讀書,我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