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今天學走路,一直在摔跤,她哭我也跟著哭。”
“家裡就阿朝一個孩子,她好孤獨。”
“我懷孕了,我告訴阿朝,阿朝笑得很開心,她說想要一個妹妹。”
……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最後一張。
一個清瘦披著長發的女人,坐在沙發上,低頭撫摸著自己快要臨盆的肚子,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笑意卻很溫柔。
大概是拍攝者手沒拿穩,聚焦不夠,畫面有點模糊。
這張照片是許朝暮拍的,後面依然有一句批註——
“今天阿朝第一次拿相機,我今天給肚子裡的孩子取名如一。要是能陪她長大該多好,以後我也想教她拍照,教她做很多事情,我的寶貝。”
聞如一後來想學攝影,追尋源頭,大概就是從這張照片開始的。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可她知道自己被愛著,這世界上曾經有一個人,很期待她的降生。
與她而言,這份溫暖已經足夠支撐她走過後半生。
最後一個畫面是向言敘。
出國之前,他們最後一次在天臺聊天。
她讓向言敘留在瀾市。
可是向言敘說。
我不會等你。
你走吧,走了永遠不要回來。
聞如一。
我不想再見到你。
……
聞如一驚醒,從床上坐起來,滿頭的冷汗。
她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說服自己,那都是一場夢。
聞如一赤腳去衛生間洗了一個冷水臉,清醒過來,回到房間,拿過手機一看,已經過了中午。
她這一覺,到底是睡了多久。
易泠泠還在微信上找她,訊息一條接一條地跳出來,聞如一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在向言敘的車上睡著了。
向言敘偷親了她。
然後她發瘋了。
【你還要睡多久,你家門口好多蚊子我日。】
【再不接電話,我要打電話叫開鎖了。】
聞如一看見最新的這兩條資訊,回過神來,拿著手機跑下樓,開啟了門。
易泠泠冷笑著看她:“大小姐不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