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一委屈地癟癟嘴,轉而問:“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能睡……哦不,追到向言敘。”
“你還用追嗎?”易泠泠瞧她一眼,“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
“泠泠。”
聞如一突然這麼正常地叫易泠泠的名字,她還挺不習慣:“幹嘛?我實話實說啊。”
“請你嚴肅一點,不要有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易泠泠可算是服了,母性又被激發了一次,她沉默了一小會,換了一種說法:“咱們就來回想一下,這麼幾年,向言敘有沒有其他的女性朋友?”
聞如一根本不需要思考:“沒有。”
“向言敘對你做過的事情,有沒有對其他人做過?”
說完,易泠泠覺得這個問題對聞如一來說可能有點超綱,她又補充道:“就拿上次畢業典禮的事情來說,你覺得向言敘為什麼生氣,冷你一個月?”
“沒什麼奇怪的,他經常突然就生氣了。”
易泠泠繼續問:“那他憑什麼就針對你?”
聞如一答不上來了。
“你習慣用自己思維方式去理解向言敘。”跟聞如一認識十來年,易泠泠還算了解她的腦迴路,“很多你看起來稀疏平常的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如果向言敘按照對你的方式,對待其他的人,那他為什麼就只有你一個女性朋友?”
聞如一想起了高中的一些事情。
那時候要是吳成州打球沒叫上向言敘,或者跟別人組了隊,成為他的對手,向言敘每次都不開心。不過他不會承認自己不開心。
吳成州打球很爛,向言敘技術卻很好,每次打球,都很多女生來看她,球場上都是他的名字。
聞如一最開始還是會跟向言敘加油的,後來發現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倒是吳成州,對比之下顯得可憐兮兮的。
聽說男生都好面子,聞如一覺得作為好朋友,她有義務給吳成州撐撐面子。
所以後來,只要吳成州和向言敘不在一個隊,她都是給吳成州加油多。
有次球賽碰上吳成州生日,聞如一為了讓他得意一把,特地去辦公室問老師借了小蜜蜂。那幫給向言敘加油的女生都喊不過她。
只是後來。
向言敘半個月沒跟她說一句話。
現在仔細想想,向言敘動不動就對她生氣的怪脾氣,似乎就是從那一次開始的。
一直以來,聞如一都不敢往喜歡的層面上想。
她給向言敘找了各種各樣生氣的理由,偏偏沒有吃醋這一個。
光是隱藏喜歡,撐著好朋友的人設就耗費完她全部的精力了。如果幻想還不能被剋制,她那些小心思,恐怕早就遮不住了。
不知道是誰說的,謊言說多了,連自己都會騙過去。
聞如一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夢裡活了七年,現在要親手粉碎這個夢,去看看真實的世界,她反而覺得不安。
如果幻想是真實的,那該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