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了一句話,紅暈竟已清晰得到了脖子……
“嗯嗯……來得稍微早了些……”
君莫邪摸了摸鼻子。抬頭看看天色,馬上就正午了……可憐哥哥被那幫娘子軍審問了好幾個時辰。
“君……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苗小苗突然勇敢的抬起頭,清澈如水的眼睛,帶著柔柔的深情,看著君莫邪。
“額?”
你知道啥了?是療傷的事還歟“爺爺的事,我知道了……”
苗小苗又垂下了天鵝般柔美的脖頸,細如蚊蚋的喃喃道:“君……你放心,我,我我……終究都是你的……”
說到後來,已經是微不可聞,錯非大少玄功精湛,只怕真就聽不到了。
惟佳人眼中神情,卻是充滿了堅決之意。
君莫邪唷然道:“放心……”
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話才好,只能隨意安慰一句。
苗小苗卻似乎是得到了莫大承諾鼓舞一般,眉梢眼角,頓時充滿了極盡歡欣的意思。微微的輕側著頭,偷偷地斜銻著君莫邪,眼神之中分明是又羞又喜,還帶著濃濃的滿足,那柔柔的情意,似乎要將他整個人完全籠罩……
“小苗妹妹……”
就在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一個甚是英俊的白衣少年,正帶著兩個隨從快步走來,一臉的驚喜。
苗小苗微微的哼了一聲,眼中露出不樂意的神色。也不見她特別的動作,整個人就這麼驀然地恢複了之前那種清華高貴的氣度。
這丫頭,貌似也就只有在君莫邪面前才會表現得異常千依百順,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那可是真正的絲毫不假以辭色。那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冰寒氣質,足以讓人連心都冰凍了起來……
“小苗妹妹,為兄的卻是來遲了。”那少年含著親切的笑意,向著兩人走來,就好像沒有看到君莫邪一般,直直的向著苗小苗走了過去:“今日大喜之日,小苗妹妹身為主人家只怕累壞了吧?要不明日小兄帶你出去散心解悶如何?”
苗小苗淡淡地道:“有勞邱世兄費心了。今日乃小苗爺爺五百整壽,身為主人家操心諸事正是該為之事,何言疲累,至於小苗的行止自有打算,不勞邱世兄費心佈置。”
“小苗妹妹這是,呵呵,還是那麼的矜持有禮,咱們早有情誼,何許如此見外,不知這位是……”
那位“邱世兄”彷彿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苗小苗言語之中的冷淡一般,依然是滿臉堆歡,甚至連眼神也沒有一絲改變。但卻轉到了君莫邪臉上。一瞥之下,眼神卻是頗為淩厲,但看到君莫邪現在這副絲毫不出奇的尊容,卻是即時警覺大減。
“這是墨君夜,墨兄。”
苗小苗淡淡的道:“想必邱世兄也早已聽說過了。君夜,我來為你介紹,這位便是邱家年輕一輩的翹楚俊傑人物,邱鵬。”
她為邱鵬介紹墨君夜的時候,乃是面對邱鵬而說話,口氣大是冷淡;但輪到為墨君夜介紹邱鵬的時候,面對君莫邪,卻是神色柔美,口氣更是極盡溫軟之能事。
另外,對話口氣之中親疏之別更是明顯,稱呼邱鵬的時候,是‘邱家俊傑’邱世兄,的場面客套用訖,口吻冷淡已極;但稱呼墨君夜卻是直呼其名‘君夜”口氣親近之餘,更有許多依賴之意,“這其中的差異,相信只要不是一個傻子,怎地也能聽得出來、看得出來,更何況是這位邱家的翹楚俊傑人物?
邱鵬定定地看了看苗小苗,又看了看君莫邪,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但仍是強笑著拱了拱手:“原來兄臺就是最近名噪幻府,力挫戰家兄弟,生生氣廢了顧家顧飛羽的空靈體質擁有者墨君夜墨公子,在下邱家邱鵬有禮了。
“邱兄有禮。”
君莫邪淡淡的回應道。
邱鵬卻越想越覺得不是味道,只覺得氣往上沖,道:“小苗妹妹,為兄有幾句話想要跟你單獨說,不知你是否方便?”
說話之時,卻是望向君大少爺,很有些“有眼色”的趕緊閃人,沒聽到我們有私房話要說嗎!
苗小苗淡淡道:“事無不可對人言,邱世兄若是有話就在這裡說便是,君夜他也不是外人,不打緊的。”
“君夜他也不是外人。”
這句話,卻像是一枚最犀利的鋼針,深深地紮進了邱鵬心坎之中。令到他那張俊美的面孔,仿如不受控制一般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說來邱鵬與苗小苗也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人一同長大,邱鵬比苗小苗略長兩三歲,愛慕苗小苗可說已久,惟苗小苗對其一直是冷若冰霜,他卻也不以為意,總以為烈女怕纏郎,只要自己功夫下到了,苗小苗自然而然就是自己的人,所以絲毫沒有放棄過,即便有諸如戰玉樹這般強敵,卻也從不曾氣餒。
但今日,眼見她對自己固然還是以往冷若冰霜的模樣,但對那墨君夜卻是親熱之中透著一種罕有的柔順,那本是邱鵬夢寐以求、卻始終不曾獲取的東西,如今,卻生生出現在了別人的身上……這一刻,邱鵬只感覺自己的心仿如要裂成血淋淋的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