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目標不是棘手,而是非常棘手!雖然非是所謂的隱世高手,卻比那些更為難纏!”
東方問情沒好氣的看了看自己這個寶貝外甥:“我說,莫邪你能不能稍微”文明一點點?你小子怎麼說也是世家公子,名門之後,怎地就這麼不顧及自家形象呢?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麵皮,你們老君家的麵皮還要不?就算你們老君家的麵皮也不要了,還有你娘、你姥姥,乃至你舅舅我的臉面呢?就你小子現在這做派,我都不好意思給朋友說你是我外甥,這也太丟人了吧?沒事少跟我說話,就算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呢!”
“我這副模樣,還不是舅舅您的傑作。”君莫邪搖了搖脖子,發出一陣骨骼脆響,懶散的道:“您給我打扮成這麼一個醜樣子,居然還要我文明些?說我之前,您是不是應該先檢討一下自己的手藝呢,恩,我不是說您手藝不好,就是,就是,有些不能登大雅之堂”
君大少可是很有些憋氣,鼻子都要氣歪了,東方大爺為了報複,特意的將君莫邪化裝成了這個樣子。一看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醜鬼德行,這讓向來自我感覺極度良好的君大少很有些不樂意,現在又如此極盡譏諷之能事的埋汰自己,不生氣才有鬼呢,可是眼前人是自己舅舅,還有前怨在先,就只得硬挺著。還要擺出副一點都不介意,您隨便吧。
但東方問情更憋屈,一路上,他為了整自己這個外甥,可是出盡了法寶,千般譏諷、萬般斥,就是琢磨要出出心中的惡氣,可是自己這位好外甥直接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皮厚架勢,任你風驟雨急,我自巋然不動。東方大爺罵人罵得嘴巴都幹了好幾次,君莫邪卻是無動於衷。
因為君大少早知道這次出行肯定會遭遇東方大爺報複性的口水攻勢,所以直接把聽覺關閉了。任東方大爺罵得如何慷慨激昂口沫四濺、又或者是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君莫邪一概聽不到!
不僅聽不到,而且還因為只看到東方大爺鬍子裡面的嘴巴無聲無息的開合,不住的噴出唾沫星子,竟很有一種莫名其妙地樂感,有時候甚至會忍俊不止的笑出聲來。而這一點,是東方問情卻不知道的。
所以他越罵越是感覺自己沒力氣,一連痛罵了兩天之後,幹脆收聲不罵了。對這位外甥,東方大爺實在是無力了,於是換又了一種報複法門:“你小子不是長得俊。一副小白臉的造型嗎?那我就把你弄成醜八怪!看你還能受得了不!?
那裡知道君莫邪對這個全新造型竟也是安之若素!不僅如此。而且行為上也立即符合了這幅外貌。易容之前,君大少乃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濁世美少年的風度,但易容之後,君大少的一言一行,徹底的變了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地痞無賴的醜惡嘴臉。
這份適應能力,讓飽歷世情的東方問情也要自愧不如,而且甚至懷疑,沒準這才是這家夥的本來面目也說不定。
摳鼻孔、彈鼻涕,這只是小兒科了。晚上到東方大爺房間裡一坐,脫了鞋子就開始摳腳丫子,摳完了腳丫子再在東方大爺房間桌上的果盤裡抓兩把,卻又不吃最後將手在被褥上擦一擦,拖拉著鞋子回去睡覺。
臨出房門之前,總要咳嗽一口,於是一口濃痰“啪”的飛了出去,再用一根手指頭按住一邊鼻孔,吭的一聲,另一邊的鼻孔裡就射箭一般飛出一些黑乎半帶著黃褐色的東西,遠遠的打在外面地皮上還發出一聲很是清脆的響動。
於是東方大爺這一晚上就悲劇了,想喝口水吧,水囊水杯都被那隻摳了腳丫子的髒手碰過了,還敢喝嗎?
想要吃點東西?更不敢啊。不吃不喝我睡真總可以吧?可是被褥也被這家夥摸了幾把。咋睡覺啊?
把個東方大爺氣得膛目結舌小幾乎要抓狂了,卻是毫無辦法,自作孽,不可活啊。到後來一到晚上就早早地關了門睡覺。打死也不讓這家夥進門了”
但往往一覺起來,就會看見外甥正在床邊上惡形惡狀地摳著腳丫子,一邊摳腳丫子一邊頂著那張醜的不能再醜的醜臉,哼哼唧唧的道:“舅舅,你可是醒啦?看我這腳,都掉皮了,唉,這全是死,皮啊,人的新陳代謝,可是真快啊,尤其是我這樣的年輕人,年輕就是好。”
憑君大少爺的地遁神通,什麼門能攔得住他呢?!
看到眼前如此震撼的一幕,東方大爺立即覺得肚子裡翻江到海,有一種強烈到極點的想要嘔吐感覺:“誰願意早晨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醜鬼在摳臭腳丫子?而且那腳丫子還離得自己如此之近,簡直能感覺到熱乎乎的。
前後也只不過三天,心理素質也算過人的東方大爺仍是忍不住告饒了。
於是這種日子終於算是結束了。
“前面就是大陸聞名的超級都市南花城了!而我們的目標,正是菊花城的頭號世家陳家!東方問情強忍著自己不去看自己外甥的惡劣德行,目視前方,臉無表情的道。
“特花城?”君莫邪聽到這三個字,頓時感覺菊花一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這名字挺好聽啊!”
“名字好聽?名字好聽算個屁!菊花城,在方圓千裡之間,可算是名副其實的一方霸主!”東方問情哼了一聲,道:“菊花城裡菊花開,菊花開時花成海;菊花海裡陳氏在,菊花難殘永不敗。”他嘆了一口氣,道:“菊花陳,可是難惹得很啊”
君莫邪突然抱著肚子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得流出了眼淚:“好詩啊!真是好詩啊。不知道是哪位大才,為陳家寫了這麼一首足堪千古流傳的好詩?可真是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