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天色不早了,你趕緊送我回去吧!要走幾個小時的山路,晚上更不安全。”李郎中也不搭理洪哥的窘境說道。
洪哥一聽李郎中這就要走,著急的道:“啥!我和娘今日磨了豆子,等會煮豆花吃,你在這裡吃了豆花再走。”
川南地區在當時的情況下對尊貴的客人都是以吃現做的豆花來招待,客人也是以吃上現做的豆花為榮,感覺主家對自己的尊重。
這句話說完他再揮舞著手大聲的說道:“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楊蠻子的威名,我看誰膽敢對你無禮,我去掀了他的老窩,要了他的老命。”
李郎中看著激動不已的洪哥說道:“好了我的蠻子哥哥,你的威名我是知道的,你的為人我更相信,但是今日豆花就不吃了,我醫館裡還有事,你趕緊送我走吧!一會天真黑了。”
洪哥見李郎中三番兩次的推辭,他也不好強求,再說兩人認識和來往也不是一兩天了,他是獵戶一年到頭難免會受些傷遭些病痛,總是會去麻煩李郎中,一回生二回熟早就交情匪淺了。
李郎中又對著床上的楊東關心的叮囑道:“楊東我這就走了,你肺部的傷還沒有好全喉部也有些許的損傷,你現在不可以說話,你就安心的在洪哥家好好養傷,不要隨意亂動,七天後我會再次來看你的。”
說完挎著醫藥箱就招呼著洪哥頭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了。不對勁!這個姑娘對前身楊東肯定有一些別樣的情愫,離開前還是濃濃的關心,一轉身頭也不回,要麼就是對他的關愛很深,短暫的離別都讓她不捨。
楊東的猜測沒有錯,李郎中對楊東的確有很深的愛意,楊東受傷的那一天她目睹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突擊戰。
戰場上的楊東立於高大的戰馬之上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偉岸勇猛,只見他大吼一聲:“司號員吹號!”
“黨員同志們,我們是全軍的突擊隊,我們的成敗關係著全軍的生死存亡,JJ石的幾十萬中央軍和地方部隊企圖把我們圍殲消滅在古藺,唯有突擊才能打破他的企圖,握緊信念跟上我的腳步,我的後背交給你們了,跟著我衝啊!”說完一馬當先舉著步槍就衝在了最前面,一槍一個撂倒敵人。
她那天隨著父親走敘永穿到古藺想要渡過赤水河去,不巧碰到紅軍和國軍作戰,更是親眼目睹了楊東的英勇無敵,殺的國軍潰不成軍,那時就對他芳心暗許。
在戰後因為她和父親是大夫被紅軍請去給傷員治傷,當時又一次看到渾身是傷躺在擔架上等著急救的楊東,她內心慌亂不堪,但是作為醫者一進入手術檯就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咬牙就開始對楊東進行手術,楊東渾身多處地方都散佈著彈片,經過長達四個小時的手術終於把遍佈楊東全身的彈片全部取出並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要不是遇到她楊東很有可能就在當日晚間死亡,她出自中醫世家,師從爺爺和父親,六歲跟著爺爺和父親學習中醫,16歲開明的爺爺讓她去上海教會醫院學習西醫,經過3年的刻苦努力學習,終於學成歸來,繼續跟著爺爺和父親行醫,她現在可以說是宜賓地區唯一一個學貫中西的大夫。
手術後因為太忙還有需要搶救的紅軍戰士,她只能繼續搶救和手術,等忙活好後想再去看看楊東,紅軍的政委告訴她,楊東已經秘密的轉移安排到老鄉家養傷了,因為尊重紅軍的紀律和保密她也沒有去打聽楊東的去向,就這樣陪著父親轉道回家了。
緣分是天定的,誰知半個月前楊蠻子找到她,讓她去他家裡給一個摔傷的遠房親戚看傷,老天爺讓她再一次見到了楊東,看著楊東身上還纏著她手術後給纏的紗布她是即欣慰又高興,老天爺真是開了個玩笑,兜兜轉轉之間她和她的英雄楊東再一次見面,當場就給楊東換藥並又開了藥,她是知道楊蠻子的情況的,這傢伙根本就沒有錢來付醫藥費,她也沒有想過給楊東治傷要收他的錢。
因為她這段時間都一直牽掛著他的英雄楊東,想著楊東現在怎麼樣了?傷口有沒有開始癒合,是不是疼的哇哇叫,不過他在戰場上這麼英雄過人,應該不會喊疼痛哭的,有沒有開始吃東西,吃的東西會不會太硬了等等。
腦海裡總是反覆的回憶著楊東那天在戰場上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模樣,她是一個接受過西方思想的女孩,她也知道她這是患上了相思病,被愛和思念所支配了。
那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女不為英雄而折腰,更何況楊東又是那樣的年輕英俊,勇猛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