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李保長,李大爺下來徵糧嘍!大家快點歸家,到場壩上集合。”
一個駝背,一個頭包黑布的駝背敲著鑼扯著嗓子操著一口濃濃的鄉音一邊敲一邊喊。
他站在一個山崗上,他的身後山崗下就是一個山村,這個山村相對的封閉,地處在群山環抱中,周圍群山頂上都被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和茂密植被覆蓋,群山中間的峽谷裡開闢著一畝畝的良田真是一個世外桃源。
可惜!山村的寧靜被這一聲聲的鑼聲給打破了,正在山上山下農田裡忙碌的眾人都停下了忙碌的雙手;有的扛著鋤頭、有的揹著揹簍、還有的挑著擔子往破敗不堪的家裡趕。
村子裡一座茅草屋內的床上正躺著一個被白紗布包裹著的年輕男子,男子的頭、胸前和胳膊上的紗布上有血漬。
駝背敲鑼吶喊的聲音太響了,把正躺著昏睡的年輕男子給吵醒了。
“好疼!頭好痛、胸口悶、胳膊也不痛快、渾身像散架了一樣。”這是年輕男子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估計真的是太疼了吧!疼的他已經不能有別的想法了。張了張嘴,年輕男子想說“疼”字都發不出聲,看來年輕男子真的傷得不輕啊!除了外傷,應該還有內傷。
“我這是怎麼的?這又是在哪裡?這一身的傷又是怎麼來的?”在短暫的停頓了半分鐘,年輕男子才能控制住這該死的疼痛感,又過了好一會年輕男子才來得及動動腦思考,艱難的睜開雙眼,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一圈後,接連向自己發出三個問號。
又是兩分鐘左右的思緒沉默,年輕男子由心才疑問道:“我不是在救災現場嗎?”
看了看這陌生的環境年輕男子不由的問道:“這是哪裡?”
隨後又想道:“2025年的今天,經過我全面主政全縣經濟三年多來,全縣早已全面改變貧窮落後的面貌,今年縣兩會上我還當眾脫稿如數家珍的報出全縣那驚人、可觀、漂亮的經濟資料,全縣GDP已經連續三年實現雙位數的增長。”
“我縣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破的屋子?下面的人膽子也太大了吧!膽敢糊弄於我,先看看這是什麼情況!要是讓我知道他們糊弄我,紀檢部門該動動了。”
想到這裡年輕男子不由動怒,一怒又扯到了傷口處。
“哎,好疼啊!”
“這屋子的佈局裝飾看著好像是自己時常瞻仰的革命前輩們的故居;他們不會把我給送到哪個牛人的故居吧!”
“這可不行,這是違反D的原則的事情,我怎麼配住在革命先輩的故居,他們這是亂彈琴,怎麼能這麼做,這是讓我犯錯誤的。”
想到這裡年輕男子還想縱身起來,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傷得實在是太重了,根本就不可能起的來,連手稍微動一下都疼得要命。
“哎!已經這樣了,那就只能這樣吧!”
年輕男子只能放棄這不切實際的奢望(離開這個屋子),不得不安靜的接受自己這渾身是傷的現實,他只能在內心裡安慰自己:“回頭我再言辭誠懇、潔心誠意的向組織寫萬字的檢討書,望組織上能原諒我的過失。”
“嘎吱”一聲,門開了,一個面色枯榮、蓬鬆的白髮中依稀可見絲絲黑髮的老婦人慌張的走了進來。
“娃啊!李大爺下鄉來了,這可怎麼是好啊!”嘴裡慌亂的著急說道。
年輕男子看著進來的老婦人很想張嘴向她打招呼,可惜不管他怎麼動嘴也發不出一丁點的聲來,這傷實在是太重了。
“娃兒也是的,這個時候進山去打什麼獵啊!”老婦人實在是太著急了,急的都六神無主埋怨了起來。
“娃呀!你這渾身是傷,嬢嬢我一個人也不好動彈你,真害怕一不當心把你給弄散架咯!”
看著著急的老婦人年輕男子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動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轉動著眼珠子示意;可惜,老婦人光顧著乾著急沒有注意到他。
不過他也有些弄明白了,眼前的老婦人應該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他們應該是兩個人,除了老婦人外還有她的娃兒(兒子),她的兒子外出打獵去了;他應該是被老婦人和她的兒子給抬到這屋裡的,不幸中的萬幸還好不是革命前輩們的故居,年輕男子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