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姓陳?
夏初然和刁浪面面相覷。
陳法醫是位男性,約莫六十歲,背部有些佝僂,可能是停屍間太冷,他就一直咳嗽,說話也斷斷續續有氣無力。
陳法醫讓開步子,夏初然才看到停屍間的大貌——停屍間裡還劃分著幾間小房間,一間有光其它的都暗著。
夏初然所說的多人就站在這幾間房子外,當她說人多的時候,屋子裡的鬼齊刷刷的望向她。
或惡或善,但都帶著那麼一絲不懷好意。
“怕了?”
刁浪聲音戲虐,夏初然藏在身後探出頭,接著走出來,挺起胸膛,但看到眾鬼各色模樣後,又很快縮下去,“有那麼一點,太多了……”
“這才是停屍間。”刁浪又補充,八城的停屍間裡哪有這種盛況,也不知道是本身就不死人,還是冥界做事太勤快。
接著刁浪眼睛掃過眾鬼,那些剛才還在浮游晃蕩準備接近夏初然的眾鬼忽然瑟瑟發抖。刁浪一笑,拿手比在唇邊,“噓”了一聲。
吵到小夏妹,刁浪可是會剝皮哦。
“兩位。”陳法醫站住,從一旁的置物櫃中取出幾件法檢服,緩慢遞給他們,“換上吧,姜家的人,應該是來看前些日子送到的異扶鎮男女屍,一具在冰櫃裡凍著,一具在外,看哪一個?”
夏初然有些慌,比出兩根手指,迅速穿戴上衣服。
陳法醫點頭,“那麼就先去看看最簡單的女屍。”
說著陳法醫走到一邊暗著的一間房,摸索著掏出鑰匙,開啟房門,其過程相當緩慢,看得刁浪是一陣心急。
還好最後陳法醫推開了門並開啟了燈,不然刁浪可能拍暈陳法醫自己上手。
“這具屍體,沒什麼奇怪,謀殺是肯定的。”陳法醫一邊走著,一邊開口,語調慢的讓人心急,就連說個謀殺都漫不經心,好像在說今晚的天氣真好。
這間房氣溫更是偏低,四面都是冰凍屍體的冷櫃,有些沒人認領的被謀殺屍體、事故屍體都在這。
“死前掙紮因為二次灼燒破壞已經看不出了,死因肯定不是焚燒,肺部幹淨;身上沒有明顯斷傷,骨架完好如初,只有一個頸椎處斷裂,初步判斷是後頸被纏繞致死,通俗點講,被人從後面勒死。”
“是嗎,她好像是掛在橋洞裡,不是這個死因嗎?”夏初然有疑問,好像說了這具陳姓女屍,是被發現掛在橋洞裡,這不是第一死因?
陳法醫咳了兩聲,沒理,拉開一個冰櫃,“我只說我知道的,你要是有疑問,你自己看。”
夏初然果然湊近,焦黑的屍體她前晚見過,要說這次還要看什麼不同,就是認認是不是同一個人,畢竟她也怕忽悠。
還好,前晚記得模樣尚在,應該不會貍貓換太子。
陳法醫淩厲的雙目緊盯著這個無所畏懼的女子,隨後他又注意到刁浪的視線,佯裝咳了兩聲繼續說,“繼續說明,死前的掙紮未可知,但是死前該女子曾大量飲酒,並且佐以食物,應該不是被強灌。根據食物的消化,以及時間線分析,該女子應該是死前半小時至一小時之內進食,而且很可能已經喝醉,所以被謀殺的時候可能沒有過多的反抗、掙紮,之後被拖至你所說的橋東吊掛起可實施性也很高。”
這就和白玫所分析的那樣,死前無掙紮對上了。可是喝酒這種事,是她一個人做的嗎?這樣說來,若是有人和她一起喝酒,就應該是熟人了。
異扶鎮晚上無人出來,也沒有串門的習慣,也就是說這個人該是借宿或者就居住在女子家中,而且和陳姓女子迅速成為朋友,在獲得她的信任後,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殺了她。
那等等!這樣說的話,異扶鎮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而他們這些外來客,或許才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