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扶堂的院中是沒有花的,可是刁浪的鼻尖總覺得有那麼一股清香,他在這裡始終和沙曼華接不上話,若是出去,或許,他能離一些東西更近一些,也更能明白一些……他這麼想著。
……
下午午時,異扶堂外的深巷裡,一前一後走著三個人,前面是沙曼華和刁浪,後面是夏初然揹著小包。
小巷因為昨夜的雨,積水多深,一行三人走的算是小心謹慎。
“沙小姐是哪裡人,家住哪裡?”刁浪輕聲輕氣的和沙曼華聊天,兩人氣氛看起來相當融洽。
不過一邊的夏初然可不太高興,對於沙曼華的突然跟上她是始料未及的,所以在刁浪和她說的時候她還是有那麼一些反對。
要不是想到沙曼華身份的特殊性,以及刁浪急於去確認的心情,她不會這麼隨便亂來,而且這決定還相當沒有準信,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是哪裡人我不太清楚,但是小時候我是在蘇城長大的。”
“嗯?”夏初然敏略地注意到,繼續聽沙曼華說。
“我還是嬰孩的時候被送到了孤兒院,身上只有‘沙’這個姓氏跟隨,我在蘇城的孤兒院長到十二歲,後面被一對夫婦收養。然而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養父母死於一場交通事故,後面遵照遺囑我去往了國外,受養母的妹妹照顧。在那裡我學習了四年的音樂,直到現如今,才是我第一次回家鄉。之前有關高智商俱樂部的事情,是透過我養母的妹妹介紹,因為今年九月起,我就將在國內一家很好地大學攻讀藝術,所以養母的妹妹有意讓我熟悉一下我所到的壞境,而我也有此意。所以這件事彷彿是冥冥中受到了上天的眷顧,就像我的一生似乎也要變得順利一樣。”
沙曼華抿唇淺笑,雖然回憶中還是有很多難過和悲傷的時刻浮現,可是對於未來,沙曼華依然相當神往。
人不應當在過去,活在當下才是她的人生。布滿荊棘的道路,應該也會開出一些花兒來……
“雖然你的想法很好,可我有些奇怪,國內大學難以和國外相比,沙小姐有了資源,為何卻直接放棄了?”夏初然聽到沙曼華要在國內研讀,便有一些奇怪,她已經在國外,當然也一定受過一定國外教育,理當有比較,可是為什麼還選擇回來?
“那是因為……”
三人離開了小巷,來到該是人聲鼎沸的大街,沒有出乎意料之外,雨後的街道,比之前靜了不止一倍,不像是人口超過三百的小鎮,倒像是個沒人沒氣沒生活的死鎮……
“因為……我的家始終在這裡,我的根也只能是這裡……”沙曼華的話越說越慢,感覺身子有些發冷,她抱緊了些,刁浪見狀瞟了身後的夏初然一眼,抓住她手上沒穿的外套,朝夏初然遞去一個你懂的眼神。
夏初然反拉緊衣服,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的衣服。
刁浪撐了一邊袖子,示意這麼大沙曼華這麼嬌小怎麼穿。
夏初然擠眉,這又不是她的問題,萬一她也冷了怎麼辦?
刁浪不管,手上的勁更大力了一些,嬉皮笑臉就看夏初然鬆不鬆手。夏初然真怕撕了自己這件價值上千的外套,在一番糾結之下默默鬆了手。
你能,給你了!
刁浪喜笑顏開,立刻屁顛屁顛遞給沙曼華,夏初然幽怨地跺腳,想著一會兒她要是冷,就扒了刁浪這身色狼皮!
過了不多久,三人來到河邊,河邊只有刁浪準備的小篷船,之前開的快艇被姜家收回去了,不得不說,真是小氣。
準備的時候,刁浪怕水,於是把夏初然趕到了小船邊鼓搗。
夏初然心想她這是來做苦力的嗎,一腳踢開繩子,重重跳上了船。
只聽“哎喲”一聲,船裡忽然冒出了聲音,夏初然警覺,刁浪趕緊上前壓住了船頭。
“誰?!”夏初然探頭。
船艙裡並不清晰,一個伏著的身影慢慢起身,“是我,華容……”